次日,方言早主動提出要去醫院探望江樂,徐遲問他原因,他說單純以上司的身份去慰問一下。
這好像也說得過去,既然方言早要去,徐遲自然是陪著。
方言早煞有其事買了束花,黃白相間的花,還拎了個果籃。
“你這是上墳還是探病?”徐遲笑問,卻沒有阻止。
方言早涼涼看他一眼,“你有意見?”
徐遲當然不會傻到跟方言早唱反調,毫不誇張的說,小四眼就是想上房揭瓦,他肯定是幫忙扶梯子的那個。
“沒,你開心就好。”
江樂看到徐遲進來跟磕了一斤十全大補丸似的,兩眼放光,要不是後麵還有個方言早他都能直接從床上蹦起來撲徐遲身上去。
“遲哥,你不是說工作很忙嗎,忙的話可以不用來看我啦,我很快可以出院了。”江樂假惺惺的說著場麵話,實際上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恨不得徐遲24小時在他眼前晃。
徐遲一個字都懶得跟他說,把果籃和花交給方言早拿過去,自覺坐到離病床最遠的沙發上。
方言早把東西放到床頭櫃上,連尊稱都不用了,直呼其名。
“江樂,我代表公司來看望你一下,祝你早日康複。”
這句祝福,方言早說得真心實意,因為江樂在醫院再呆久一點的話,他怕自己等不到他出院那天就忍不住提前動手了。
江樂不愧為戲精,裝得好像才發現方言早的存在一樣,驚訝道,“哎呀,言哥也來了,公司那麼多事還要你抽空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是挺忙,我先走了,出院了跟我說一聲。”
方言早順著他的話就坡下驢,不再跟他廢話。
徐遲勾著方言早的肩出去,自始至終連餘光都沒飄向江樂。
病房門重新關上後,江樂抬手把方言早帶來的果籃和花拂到了地上,水果滾了一地。
“賤人,竟然來我麵前秀恩愛!”
接下來的日子方言早過得很平和,靜心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徐遲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不同,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方言早很懂事,不和他吵,就算他故意找事,方言早也不跟他計較。
總覺得方言早這是在透支後半輩子全部的好脾氣。
……
祁化龍明麵上相信藍婷,私下沒少費心力去徐家手下的窩點搜查,終究一無所獲。
沒人知道徐遲把貨藏哪了,連徐遠凡都不知道。
祁化龍也試過派人跟蹤徐遲,就想著等他去看貨時搞清地址,可徐遲從劫下貨後就跟忘了這回事一樣,每天活動範圍很有規律,基本就是公司和家,偶爾出去吃個飯。
他不敢貿然出手,要是徐遲一個惱火把貨銷毀,祁化龍沒法和背後的勢力交待。
那邊給他的期限是今年過年之前搞定,還有幾個月時間。
徐晚晚鬧著要見徐遲,徐遲沒辦法,下班後和方言早分開行動,讓他先回家自己去找一趟徐晚晚。
方言早獨自驅車回到錦繡萬城,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停車場裏出入口的燈管滅了幾盞,黑黝黝的。
把車停好,方言早穩步走向出口去等電梯。
棍子劃破空氣的淩厲聲響,後腦勺傳來一陣鈍痛人失去了知覺。
方言早晃了晃腦袋,坐在一張凳子上全身被捆了個結結實實,腦袋痛得沒法正常思考。
一雙牛皮靴出現在眼前,方言早抬頭,對上一張有著深邃五官的白種人的臉。
那人用外語跟他打招呼。“嗨,方,還記得我嗎?”
方言早譏笑,看來自己這回挨綁也不冤,這人早晚會來這一次。
“羅安,真是低估你了,竟追到d市來了。”
羅安拉了張凳子坐下,眼底翻滾著猙獰的笑意,磨著牙看著狼狽不堪的方言早。
“方,你對我太狠心了,你當初那一口,斷送了我後半生幸福。為了找到你,我花了很多物力人力。”
方言早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加深了笑意,“是嗎,我倒是可惜了很久,沒能直接咬斷。”
“碧池!”羅安怒了,他正值壯年,方言早一口給他咬成了勃起功能障礙,他能不恨嗎?
他花了很多錢求醫問藥,醫生卻告訴他其實他的那裏早就康複了,他不行是心理問題,因為下意識害怕被咬,方言早的行為已然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醫生建議他從根源解決問題,他害怕被咬,那他可以找到咬他的人,重現當時的情景,告訴自己不會再被咬了。
而這需要方言早配合,方言早隻要乖乖服侍他一次,他就能藥到病除。
可羅安知道,方言早以前不肯妥協,現在更不可能聽話。
方言早聽完後不可自控的笑得咳嗽,好一會才停下直視羅安,“羅安,我們國家有句古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