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沫菡對戚朵婉的囂張跋扈從來不放在心上,可是聽見她辱罵自己的生母,實在無法接受,必要理論一番,更何況她一直知道是戚夫人害死自己的生母,可惜沒有足夠的證據。
“好你個庶出,還敢誣陷我母親!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戚朵婉勃然大怒,從小在府上驕縱慣了,還沒人敢跟她對著幹,如今庶妹竟敢頂嘴,頓時怒火攻心,一定要打死這個小賤人!
隻是在她揮手要摑沫菡的臉蛋時,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無力,整個人踉蹌幾步,差點跌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喜藍看出自己小姐臉色發白,慌忙去攙扶她。
幾分鍾後,戚朵婉漸漸恢複如初,氣焰更盛地又要打沫菡,結果又覺得頭很昏沉,絲毫力氣都使不上。
“小姐,你這麼怎麼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給郎中瞧瞧吧!”喜藍瞧著戚朵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趕忙扶著她往外走。
“你,你們等著!”戚朵婉昏頭轉向地快走不穩步子了,撂下這句話都同喜藍離開了月芳閣。
沫菡和潤玉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戚朵婉這是唱的哪一出,好在總算是離開了。
潤玉將玉釵的碎片揀起來,因為摔得很用力,有些殘角已經拚不起來,很是可惜:“小姐,你看這麼好的首飾摔碎了,可怎麼辦呀?”
沫菡隻淡淡瞧了一眼,“還給陸公子吧。”
潤玉瞧得出,自家小姐這次是鐵了心不再理陸君莧,心裏非常讚同,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的男人,不理也罷,於是她點點頭,用絹巾包好玉釵,托人送回了陸府。
主仆二人的注意力都在摔碎的玉釵上,並未察覺到在她們身後,團團窩在軟榻上,眼神裏散發的暗藍色光芒漸漸消失。
傾瀾覺得這個戚朵婉實在刁蠻,才微微用了仙術護住沫菡,好在她就快成親了,以後沫菡的日子會好很多。
陸家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陸振生帶著自己的獨子陸君莧,抬著幾箱聘禮前來求親。
戚郅德萬分歡迎,還命人特意預備一桌酒席表示慶祝,這天久不出院的沫菡也前來參加。
她隻穿了件碧藍色繡連理長裙,發髻上永遠隻有三倆支玉釵,隻薄薄施了一點粉黛,已經是秀美純清。
相比戚朵婉,今天她是主角,穿得自然更加豔麗,一身鮮豔的桃紅色裙紗,美人髻上戴滿了金釵玉飾,看起來耀眼奪目,美是美矣,卻總是脫離不了一個俗字。
因為戚府人丁稀少,所以酒宴擺了一張大圓桌便已足夠。
陸君莧一邊吃菜一邊偷偷地瞄著坐在角落裏的沫菡,其實沫菡比朵婉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要門當戶對,他也是沒有辦法。
如今見沫菡隻是默默吃菜,再無往日對他展露笑顏,幾日前收到摔碎的玉釵,這是決意與他斷交啊!心裏很是鬱悶,低頭喝了幾口悶酒。
坐在他斜對麵的戚朵婉把這一幕收在眼底,朝著沫菡翻了個白眼,隻要她在府上一天,怕是陸君莧就不會對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