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菡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飄揚的墨發,深邃的眉眼,頓時覺得心口灼熱。
她猶豫了一下,隻搖搖頭,沒有把那個白衣男子的事情告訴戚郅德。
“我記得當時小姐被一個丫鬟叫去,說是老爺您傳喚的,然後就發現小姐落水了。”潤玉回想著,還補充道:“我記得那丫鬟有些麵生,穿紫色衣服,以為是新來的,就沒多想。”
當時沫菡許久未歸,潤玉情急就去秋葵園詢問,結果才知沫菡肯本沒有來過秋葵園,於是戚郅德命人將整個戚府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卻仍舊不見蹤影。
這才發現事情似乎嚴重了。
“小姐,你都不知道,當時你不見了,我有多著急,生怕是狼妖把你擄了去,好在最後在花園的湖邊發現了你。”潤玉回想著心裏還有些後怕,不禁落下淚來,“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潤玉也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潤玉。”沫菡輕拍著潤玉的手背,安慰道。
此時請來的郎中趕到,要給沫菡診脈,潤玉便給郎中找來凳子坐下,自己站到一側,戚郅德坐在床尾,等著診脈結果。
“小姐無大礙,許是在冰冷的湖水裏泡久了,有些寒氣入體,吃些溫補的藥即可。”
聽到郎中如此說,戚郅德這才放下心來,叫潤玉去領郎中開藥,自己留在沫菡身邊照顧她。
“女兒啊,你說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麼向你母親交代?”戚郅德見屋內無人,第一次展露出自己的情緒。
“爹爹,別難過了,我這不是沒事。”沫菡知道,自己的爹爹很愛娘親,當年娘親溺水而亡,爹爹有三年都是萎靡不振,對自己也是更加愛護。
“好孩子,爹爹知道你從來都是最懂事的,不讓爹爹操心。”戚郅德拍了拍沫菡蓋在身上的錦被,說:“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為你把那個壞人揪出來!”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戚郅德才離開。
沫菡見潤玉回來,便問:“團團呢?”
“團團?它剛才還在呢?怎麼又不見了?”潤玉在屋裏找了一圈,卻沒看團團的身影。
此時傾瀾正隱藏在秋葵園的大梧桐樹下,半眯著眼睛做休養狀態,瞧見戚郅德朝著院子這邊走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光澤,昨夜帶沫菡出院子的紫衣丫鬟,就準確無誤地憑空落在房屋的前廳處。
紫衣丫鬟對自己莫名出現在此處感到疑惑,卻在見到戚郅德走過來時,腳下居然不停使喚地朝他跑了過去。
“你是哪處的丫鬟?為何出現在我院子裏?”戚郅德家中奴仆等級森嚴,一般外院的奴才是不得進入主子的院落裏來的,何況這丫鬟瞧著麵生。
紫衣丫鬟本來想說自己迷路走錯了,結果一開口卻是:“老爺,我是向你請罪來的呀!”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居然不聽使喚地將昨晚上戚夫人和戚朵婉想淹死沫菡的計謀全盤脫出,說到最後的時候,紫衣丫鬟自己也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