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不自醫。”沐夕情淡淡的語氣回道,好似說的也是一個事實。
斂眉,低下頭,默默地在心裏補充一句,何況我那不是病。
酒這玩意兒真是害人不淺,可憐自己親身體驗,做了回小白兔,雲裏霧裏一整晚,也沒有搞清楚自己這身體究竟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裏沐夕情臉上不由地浮起一抹憂傷,還有那深深地無奈,忍不住歎了歎氣。
越想越覺得心塞,暗自搖搖頭,不管對方能否明白,複又情不自禁嘀咕一聲:“我這失憶不是病,是酒。”
而且目前來說,堪稱不治之症。
“那以後別喝了,正好,本王也不喜喝酒~”這樣剛好相配,後一句話帝陌寒心裏暗襯道。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打住,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什麼?”看到沐夕情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帝陌寒不鹹不淡地看著她問道。
“好喝唄!”牽強的解釋,說得自己都不信。
麵對灼熱打量的目光,為了掩飾心虛,沐夕情趕緊順手端起茶盞,擋住帝陌寒投射過來的視線。
可惜她低估了某人的觀察力,就她那點小心思,如何藏的住。
“你當本王傻,還是自己癡。”帝陌寒眼神一瞥,似問非問,冷冷地反駁,卻也沒有刨根問底。
隨後看著沐夕情慌忙送到嘴邊的茶盞,眸子一亮,打趣道:“不過此時你手中的茶,無從抵賴了,名副其實,第二次。”
聞言,沐夕情一愣,有些疑惑,便又聽到對方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算是失憶,本王也給你記下了。”
“寒王記下了什麼?”將嘴邊的茶盞移開,輕聲問道。
“對我負責~”
“……”碰瓷也沒見過這麼直接牽強的。
明明是平緩親和的話,卻聽得沐夕情一波三折,端茶的手忍不住一抖,若不是反應夠快,恐怕手中的茶盞已經光榮犧牲。
快速收斂了眸中異樣,將手中茶盞放到桌上,站起身。
這一動作,看得帝陌寒一愣,以為對方要走。
柔軟的手掌,在帝陌寒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覆上了對方額頭,隨後又收回,在自己額頭上對比了一下。
片刻,慢條斯理地得出結論,才輕聲感歎道:“沒發燒呀,怎麼竟說胡話。”
話落,帝陌寒麵不改色的俊顏,有了一絲皸裂。
嘴角微微一抽,看著已經站到自己眼前的某人,尤其那一臉的專心致誌,心裏暗襯:“敢情自己說了這麼多,她隻當是胡話。”
看來直截了當的方式在她這裏行不通。
然還沒有來得及解釋。
隻見眼前的某人,已經抬起自己的左手,兩根纖細的手指,正欲把上脈搏。
忽然想到了什麼,帝陌寒眉頭一皺,快速收斂了眸中的瞬間寒意,反手拂上,寬大的手掌便握住了對方的小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沐夕情被他這一動作,搞得有些茫然,忘了反應,刹那間,兩人僵持不動,柔軟的小手被帝陌寒的大手緊緊握在掌心。
等沐夕情反應過來,想要將手抽出來,便聽到對方聲音響起。
“你這是懷疑本王的話?”抬眼,俊眉微微一挑,反問。
“你先放開我。”沐夕情用力,對方握緊,沒掙脫開。
然後低頭,看向對方,見對方壓根沒有想要放開自己的意思,有些不爽:“你究竟要鬧哪樣?”
“回答我,你是在懷疑本王的話,還是不想對本王負責。”執著的語氣,夾雜著絲絲的委屈,實難想象,這話是從寒王口中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