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我今年,聽過最荒誕無實的笑話了…”身子往後一揚,沐夕情不以為然輕聲譏誚道。
“哦?你有何高見?”話落,帝陌寒微冷的眼神,再次從那邊撤回,轉向沐夕情問道。
“我雖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一個人的品行,德賢,那是用心去感受的好嗎,並且,這東西是抽象的,豈是三言兩語可評說的……”
“你說,夏臨沂不是在當眾人傻子是什麼?”沐夕情撇嘴。
她算是一點都不會信夏臨沂方才的陳詞濫調。
不,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世間大眾,人心萬千,難測的不在少數,是以,你覺得…?”帝陌寒心如明鏡反問。
“若無用,夏侯裕會如此大費周章,據本王了解,他還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
“好吧,我知道,哪怕是假的,她們也會趨之如騖,不是因為那塊玉,而是因為夏臨沂那個渣~”說這話時,沐夕情隱約有些咬牙切齒。
那模樣,頗有一種,要將對方收拾一頓的衝動。
“你這樣子像是在吃…醋?”帝陌寒麵不改色一問,但聲色明顯有些微冷。
沐夕情忍不住身子一抖,回過頭,便對上某人冷嗖嗖地目光,像花一樣,瞬間綻放。
“別開玩笑了,吃醋,還是因為那渣男,除非我眼瞎…”
“你以前不是已經瞎過一次~”清脆冷冽的聲線,好聽到讓人難以忽視。
“……”
沐夕情麵色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暗自腹誹,這人要不要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那種破事已經過去了好久,就不能讓它隨時間的流逝,飛灰湮滅嗎?
“是以,本王以為…”
“打住…”怕帝陌寒還揪著不放,沐夕情趕緊開口打斷。
“那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心跟明鏡似的,才不會被塵灰蒙了眼,若是要吃醋…”
忽然話語一頓,沐夕情陰惻惻的目光,朝帝陌寒一甩,而後膽大包天道:“也該是寒王這樣的對象,才顯得不會掉價。”
說完,見對方果真一秒微愣,沐夕情眼裏劃過嘚瑟。
那邊,王豔兒已經按夏臨沂的吩咐,將中指間的血,滴到令箭之上,靜等了片刻,然而,並未有任何反應。
最後,夏臨沂不知說了句什麼,那王豔兒略帶失落的跺跺腳,一臉心有不甘地走了下去。
然後,緊接著,又是一位嬌小玲瓏,長得有幾分可愛的女子,走上鳳闕前。
她先是衝夏臨沂微微一笑,然後才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在刀刃上輕輕一滑,一絲血絲乍現。
整個過程,她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深情凝望著夏臨沂。
可惜後者,從始至終,都視若無睹,仿佛隻是在履行著工作,並未將對方目送的秋波放在眼裏。
半晌,沒什麼與眾不同,當她的血,滴落到令箭之上時,仍沒有什麼反應。
諸如此類,有人唏噓歎息,有人愁眉不展,更有怯懦的女子,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呼一個。
夏侯裕高坐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終於,在大殿內女子已過了半數,那塊令箭冷玉就像是高仿冒牌貨,仍沒有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