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醉魚一步步走到審判廳的中央,她看到了夜淩,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一直在轉著扳指。
她看到判桌後麵發須皆白的華服老者,老者也撚著胡子看著她,眼神意味深長。
她還看到一臉擔憂的夜雪、夜風,和在角落裏微微皺眉的程徐源。
終於到這一刻了啊,她垂下眼簾,然後又堅決地抬起了頭,心中滿是昂然的戰意。
“開庭!”
第一證人是韋鶯鶯,她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儼然是個被嚇壞了的小女人。
“那天臣妾和莫姐姐、柳姐姐一起去給太子妃請安,柳姐姐性子直,衝撞了太子妃,太子妃就把柳姐姐留了下來,讓我和莫姐姐先回宮。
我在路上越想越擔心,就想回去勸勸太子妃,求她不要責怪柳姐姐,誰知一推開門……就看見、看見柳姐姐倒在地上,已經死了……嗚嗚……可憐的柳姐姐,要是臣妾來得早些,說不定就能救下她了……”
蔣晉桓一拍驚堂木,打斷了韋鶯鶯“姐姐”“妹妹”叫個不停的證詞,他轉而看向吳醉魚,問道:“柳如蘇所言是否屬實?”
吳醉魚昂首高聲道:“並不屬實,我並沒有跟柳如蘇起爭執,單獨留她下來,是因為有些事要問她,這些事有關於我正在調查的一個秘密。”
“哦?”蔣晉桓眉毛一挑,“是什麼秘密?”
吳醉魚看了一眼夜淩,一字一句地說:“是一個有關於陛下的秘密。”
眾人嘩然,也紛紛看向了夜淩,但夜淩臉上仍舊沒什麼波動,好像說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蔣晉桓又拍了一下驚堂木,把議論聲都壓了下來,然後命令吳醉魚:“說!”
“大家姑且先當個故事聽吧,”吳醉魚的聲音在安靜的審判廳裏回蕩,“這個故事要從前朝的稟真四十年說起,先皇有三十多個子嗣,但一個皇族血統為百分百的都沒有,太子之位空置,皇子之間鬥爭不斷。
其中有個皇子,血統純度隻有百分之五十,是絕對沒有可能繼位的,所以被排除在了權力鬥爭之外,被其他皇子欺壓侮辱。
這個皇子的親生妹妹血統也是隻有百分之五十,兩兄妹在這深宮裏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可漸漸的,那皇子竟然對自己的妹妹產生了男女之情。”
吳醉魚說到這裏,安靜的審判廳又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誰都知道這個“故事”中的皇子是夜淩,要是她說的是對的,那可真是一個驚天的八卦啊。
蔣晉桓也很驚訝,但還是拍著驚堂木讓大家安靜,示意吳醉魚繼續說下去。
繼續說,可是越來越狗血了。
“妹妹發現了哥哥的心意,不能接受,正好這時有個貴族來追求她,她就嫁給了那個貴族,還生了個兒子,在兒子六歲時,夫妻兩人都意外病死了。
而另一邊,那皇子在妹妹嫁人後,非常傷心,他到處遊曆,找到了提升血統純度的方法,成了太子,他娶了很多女人,每個都跟妹妹相似,最後,他當上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