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他的邪才會覺得他不認識那人。
六王女轉頭問身後的張幕:“我怎麼覺得你哥哥認識呢。”
張幕穿著六王女殿的襖袍,在腰的部分用腰帶小小一束,那細腰便展露無遺。她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不過幾個月,已經快超過比她大了一歲的六王女了。或許旁人會畏懼國師的威嚴,順著他的話說不認識便說不知道。可是她踮著腳尖,望見了立馬被攔下那人的臉,“哦”了一聲,回答:“應該是楊家的小姐,小的時候好像和我哥哥有婚約來著,後來哥哥當了國師,這婚約便沒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
他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頭要進來的人,而外頭的人卻無法看到他們,六王女眼神不好,但還能辨別出那位姑娘的驚豔紅色。
她張嘴便想說“還說不認識呢,不是你前未婚妻嗎?”,話都到嘴邊了,她及時停了下來,心裏一陣緊張,她剛才為什麼會想說這話?這樣好像是帶著酸味的話,怎麼就會在她腦中浮現呢?
她假裝不經意地端起茶杯準備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抬起茶杯,與國師的眼神有了接觸,她慌忙看向另一邊,心裏不斷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人,是木薪吧?”六王女放下茶杯,指了指正將人帶出去的神官。
國師瞥了一眼,答:“是吧。”
“去,喊他過來,許久不見,看看長進了沒有。”六王女吩咐後頭伺候的青音。
青音癟了癟嘴,實在是不想和那個泄露殿下行蹤的人打交道。她頓了頓,還是不情不願地往那裏走去。
花園的另一頭,木薪吩咐幾個神官將那個女子帶了下去。這裏是國師所在的地方,按理說不應該有人未經允許進入的。可是這個女子竟是孤身一人闖了進來,這下可免不了一場皮肉傷了。
“她可是楊家的姑娘,你們可要小心點。”
一句十分不客氣的女聲傳入他的耳朵。
他回頭一看,看到了那個雙手交叉於胸前,滿臉不爽的青音。自從他將六殿下的行蹤告訴木非林後,他便不能靠近任何六殿下出現的地方。這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自然會去承擔這個後果。原以為他與眼前這人不會有任何交集了,沒想到……
他微微頜首:“青音大人。”
“不敢。我家殿下有請,跟我來吧。”不管他答沒答應,也不管他什麼臉色,話傳到了,她轉身便走。
木薪無奈,人人都說他的脾氣差,明明眼前的這人更差。若不是有六殿下這樣大的靠山撐著,她會得罪多少人?不過,據說六殿下又將眾多權力交給了他們,可能更多的人看到的是她的權力,而不是她的壞脾氣吧。
青音走得很快,木薪緊緊跟在後頭,沒多久就到了六王女所在的地方。
與見到青音不同,此時的木薪低著頭,在進入到裏頭的時候,便躬身行了大禮:“參見六殿下、大人。”
“起吧。”
木薪站起身,仍舊不敢抬頭。
“許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六王女看著他,倒沒有戴上麵紗,一來她知道木薪不會輕易抬頭,二來她以為,這裏隻有她的親信,以國師的手段,即便她被看見了,也不會有人傳出去。背靠大佬的逍遙自在吧。
“還是殿下救了我,我才會有這樣的機會。”
六王女手撐著下頜,說道:“對啊,我救了你,將你帶進這神殿,讓你有個安身之所,可是你卻出賣我。”
木薪聞言連忙匍匐在她麵前:“是我太過自私,想讓您與木非林見麵,才犯了這個錯誤。”
“我聽說我的四王姐進了你們木府後便無法無天。可是四王姐從前最是文靜有禮,外頭謠言終究不能輕易相信,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還是想聽聽木家人的親眼所見。”六王女知道四王女會被木非林捧殺,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麼程度了,她卻無法從外頭的隻言片語了解清楚。
木薪回答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神殿,木家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多少聽說過,四殿下確實比以前脾氣壞了許多,除了聽木非林的話外,幾乎沒有人能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