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休息麼?”安東尼環視了一遍四周的族人後問。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安東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朝著樹屋的方向跑了起來。其他狼人也跟著跑起來,唯有重華在原地攥緊了拳頭。
看來光有頭腦也是不夠的啊。重華想。然後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樹木不再自主移動,眾狼很快便趕到了樹屋附近。安東尼躲在一棵樹後麵望著那棵最後的參天古樹,鑲嵌在樹裏麵的藍寶石閃閃發光。
這次的會是什麼呢?安東尼盯著寶石想。
“你們殺了安穆魯,做得不錯。”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樹後麵傳來。
我果然沒猜錯,這些怪物都寄生在這三顆樹上。安東尼聽見男人的聲音卻紋絲未動。
“但你們不可能過了我這關。”那個男人又說。
“誰給你的勇氣?”安東尼從樹後麵走出,左手反握著木鏢藏在背後。
安東尼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全貌。他的皮膚是藍色的,眼睛也是藍色,就連頭發都是藍色的!如果把這個男人在海上遊泳,安東尼都不一定能發現他。
“放下你那幼稚的武器吧,他不可能傷到我。”男人笑著說。
“至少也要先試試才行啊!”安東尼甩手擲出飛鏢,飛鏢穿透男人的胸膛,但他卻還是笑著站在那裏。
那個男人就像水一樣,飛鏢穿透他的胸膛後,傷口以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愈合。
“你也不是人啊。”安東尼這句話聽上去很像罵人。
“就算坦卡布朗和安穆魯兩個加起來也未必能戰勝我。”男人依舊笑眯眯地說。
安東尼嘖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欠揍?”
男人搖了搖頭,道:“你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
“嘁。”安東尼又掏出一支飛鏢,然後將它釘在樹上。這是狼人們在剛才約定好的暗號,隻要安東尼將飛鏢釘在樹上,那麼他身後的狼人就會衝出來。
果不其然,一群狼人從安東尼背後的樹林裏跳了出來,數目少說也有五十多個。
狼人們惡狠狠地瞪著男人,他卻仍不改那笑眯眯的賤表情。
這是一片空地,這種空地在黑森林中不超過三個。男人挑這種地方戰鬥,為的就是不讓安東尼他們利用地形逃跑。
“既然都來了,那就簡單了。”男人拍了拍手,然後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
安東尼見此情況卻不退反進,他朝著麵前隨便轟出一拳,但男人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隻見一名狼人被男人扼住喉嚨,其他狼人趕緊撲了上去。但他們都晚了一步,男人僅用了兩伮(1伮=0.6秒)的時間就殺死了那名狼人,然後全身而退。
“都退回來!”安東尼朝那些還想繼續追擊的族人說,“對付這家夥,隻能想些特殊辦法了。”
男人聽見安東尼的話,笑道:“你們沒辦法的!”
重華推到安東尼身旁,問道:“首領,您有什麼辦法麼?”
“你帶著三個族人去找樹屋,然後挾持女巫。”安東尼低聲說,“離開這家夥的視線後,讓其中兩個去找白狼來支援。我們這邊就先用人海戰術拖延。”
重華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點頭,道:“我們會盡快的!”
安東尼嗯了一聲,然後帶著剩下的四十幾名狼人衝上去。就在剛才這麼一段時間,他們又損失了三名狼人。
“想用人海戰術嗎?這招對我可沒用!”男人從狼群中拉出一名倒黴的狼人,將整個身體化為水攏住他的狼頭,那名狼人就這樣窒息而死。
男人再次化為人形,然後開始向後連退。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安東尼想。
接著,男人突然站住腳,然後雙手呈蓮花狀從中心迸發出一顆水流彈。
流彈打在一個衝在前麵的狼人身上,那名狼人當即被轟飛出數米遠後朝天倒下。
“散開!”安東尼吼道,但為時已晚,又一名狼人被水流彈轟飛出去。
狼人們三五成群散開,他們的目光聚集在男人身上。
“對了,打到現在還沒報上姓名。”男人笑望著安東尼,“沙鋒,願同你交戰至死。”
安東尼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站直了一些道:“安東尼。如你所言,你必將死去。”
沙鋒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朝著安東尼又發出一顆流彈。
安東尼上半身向側麵一斜躲過流彈,然後向沙鋒衝去。未變身的安東尼的速度和力量和那些亞狼人一模一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麾下的族人除了重絕根本無人能輕鬆戰勝他,可重絕還死在了黑森林中。
沙鋒有些驚訝地看著安東尼衝了過來,但嘴角始終帶著那一抹笑意——自始至終他都沒把這些狼人放在眼裏。
一顆經過蓄力的水流彈從沙鋒手中迸出,安東尼俯下身子堪堪躲過這一擊。但緊接著數發水流彈幾乎同時襲來,形成一個看似無死角的彈幕。
“衝!”安東尼朝愣在原地的狼人們吼道,然後他努力將身子縮成一團,雙臂護住頭顱。
就連安東尼自己都沒發現,就在剛才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茸茸的毛發迅速生長起來,全身長出長而密的狼毛。
狼人化帶給了安東尼更強大的力量,他憑著強大的防禦力挨下這一擊,然後跌倒在地。
沙鋒經過一係列的轟擊之後,體力也有些透支,他想在原地休息片刻,但狼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隻見一名狼人從沙鋒側麵襲來,沙鋒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重拳。於是他不得不選擇暫時向後退避,人海戰術還是起了作用。
安東尼地上爬起,狼的本性激發他去戰鬥。
就在沙鋒快要撤離空地的時候,安東尼突然猛撲上來。將沙鋒按在地上,狼拳瘋狂擊打在沙鋒身上,雖然沒有什麼實質傷害,但卻還是有陣陣痛感。
沙鋒忍無可忍地化成一灘水向樹林中流去,並且在一棵樹後麵重新化為人形。
“敢不敢一對一?!”沙鋒站在樹後麵說,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
“不敢!”安東尼從天而降,將沙鋒砸成一灘水。
沙鋒迅速恢複,然後向後退了幾步,正好撞在一名狼人身上。
那名狼人一拳打穿了沙鋒的心髒,沙鋒回過頭將狼人的頭罩住。但另一名狼人趕來將沙鋒再次打碎,沙鋒化成一灘水向南方流去——那裏有黑森林唯一的一條河流。
安東尼瞬間抓住一棵樹,輕鬆爬上樹冠,望著沙鋒化成的水流咧開嘴笑了笑。
“首領!”重華的聲音從安東尼背後傳來。
安東尼回過頭,但他卻沒有轉身——因為狼頭比人頭能扭轉的角度大得多。
“女巫呢?”安東尼的聲音變得洪亮了許多。
“我們兩個根本打不過女巫。”重華邊說邊指了指肩上扛著的狼人。
“嗬,”安東尼從樹上躍下,“先隨我去找女巫,那個沙鋒待會兒再對付也不遲。”
狼群趕到樹屋外麵,樹屋旁的三棵古樹已經失去靈氣,不會對狼群造成任何威脅。
安東尼走到樹屋門外,附耳傾聽門內傳出的聲音。樹屋中先是短暫的沉寂,然後傳出一陣瓶瓶罐罐的碰撞聲。
女巫在樹屋中自言自語,大致意思是她在調試某種對付狼人的藥水。女巫的語言很奇特,常人根本聽不懂,但安東尼佩戴了野蠻人贈予的戒指,所以能勉強聽懂。
安東尼哼了一聲,然後一腳踢開木門,瞪著女巫道:“你想幹什麼?!”
女巫嚇了一跳,手中的藥水不慎掉落在地,隻聽啪的一聲——藥水瓶碎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女巫的聲音非常尖細,安東尼不禁皺了皺眉。
“去死吧!”女巫將枯瘦的手伸向一瓶藥水,她拔下瓶塞,一股腐爛的香味撲鼻而來。
安東尼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衝上前去奪下藥水,將其扔出窗外。
女巫惡狠狠地看著安東尼,她朝安東尼啐了口唾沫,然後轉身去拿放在桌上的權杖。
安東尼抹掉臉上的口水,隨手抓起一瓶藥水朝女巫砸去。
女巫用權杖將藥水打飛,口中還振振有詞地念著什麼。
安東尼猜測那一定是某種咒語,於是又拿起一瓶藥水朝女巫的砸去。
這次藥水還是被女巫打飛了,但安東尼緊隨其後,寬大的狼爪一把抓住了女巫的權杖。
女巫瞪圓了眼珠,然後用力的拉扯權杖,口中的咒語卻還在繼續吟唱。
安東尼有些怒了,直接拽過權杖。這一拽權杖連同女巫一起被拽了過來,安東尼一拳揮向權杖,但女巫的咒語已經吟唱完畢。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長嘯,安東尼丟下權杖向窗外望去——外麵出現了十多頭奧猄!
“快讓它們消失!”安東尼厲聲道。
女巫冷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朝後麵連退幾步,口中還在吟唱著咒語。
“混蛋!”安東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粗壯的手臂扼住女巫的雙臂,並將他的權杖踢向遠處。
女巫咒罵著安東尼,但於事無補。安東尼拉著女巫走向樹屋的二樓,並道:“如果你再不解除那該死的咒語,我就會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樹屋的高度比普通房屋高出不止一倍,通往二樓的樓梯高度就至少有五英尺。女巫知道這個狼人絕對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忙道:“我這就解除咒語,快放我下來!”
“你保證不會說謊嗎?”安東尼問。
女巫用力地點點頭。
安東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又問道:“你這裏有沒有什麼能讓人身中劇毒的藥水?”
女巫明白安東尼的意圖,自然搖頭道:“我絕對不會給你的!”
“那可真是對不起了。”安東尼說著,又繼續向樓上走去。
女巫思量片刻,道:“好吧,我可以給你藥水。”
“藥水在哪裏?”安東尼問,“你可別騙我。”
女巫指向一樓的一個儲物櫃,道:“在那裏麵,有一瓶淡紫色的藥水。”
安東尼將女巫推下去,然後自己一躍而下。他走到儲物櫃前麵,拉開櫃門取出那瓶藥水,指著女巫道:“把它喝下去。”
女巫接過藥水,猥瑣地笑聲再次響起,她一口喝下全部藥水,然後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什麼鬼東西?安東尼出於本能向後退了幾步,女巫越變越大,最後變得像一頭犀牛一樣。
“犀牛藥水,起作用了。”女巫說。現在她就像一頭站立的犀牛,甚至比安東尼還強壯!
安東尼望著眼前的犀牛人,並用餘光向窗外一瞥,那些奧猄由於寡不敵眾已經敗下陣來,但自己這邊的情況也毫不樂觀。
那就速戰速決吧!安東尼向前踏出一步,朝女巫豎起一根中指。
女巫二話沒說,直接就是一拳打在安東尼胸前。
安東尼痛得悶哼了一聲,然後反手抓住女巫如同披了鎧甲般的胳膊,朝地麵猛地一摔。女巫順勢被摔在地上,樹屋的地板立刻陷了下去。但她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抓住地板的棱角爬了上來,緊接著便朝安東尼揮出一記重拳。
直覺告訴安東尼這一拳絕對會給他造成極大的損傷,於是安東尼選擇用後空翻躲過這一拳。
女巫一拳打空,隨後又是一拳。這次安東尼雙臂交叉攔在麵前,女巫這一拳打在交叉處,沒對安東尼造成什麼傷害,但安東尼也被向後擊退了數碼。
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安東尼想著,一拳懟在女巫臉上,女巫頭一歪,卻還是站在原地。
這一拳沒給女巫造成任何傷害,卻成功的激怒了她。女巫飛起一腳踢在安東尼的右臂上,安東尼差點橫飛出去,但他趁這個機會也抓住了女巫的腳踝。
安東尼將女巫朝著剛才砸出的破洞扔去,女巫落在平坦的土地上,掀起一片塵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