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女拆穿,虞期麵不改『色』,目光炯炯盯著久姚。
久姚會意,瞬間臉紅如石榴,嬌嗔道:“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好不容易找回阿箏,你還、還……”
蠶女也無奈笑道:“青女,隨我走走吧,我就不在新婚燕爾的哥哥眼前添堵了。”
“阿箏……”久姚難為情的喚道,最後羞惱瞪一眼虞期,拎起裙子跑走了。
蠶女再也耐不住笑意,轉身用袖子掩住發笑的樣子。青女和虞期目光隨著久姚,看她踏過厚厚的積雪,兩行足印旁是裙子『蕩』出的雪浪,她羞窘的越跑越遠。
就在蠶女想再說話的時候,忽聽虞期喝道:“久久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久姚身後的山頭上忽然幻化出泗水河神。當久姚發現時已經晚矣,泗水河神施法朝久姚攻來。
“久久!”虞期飛身而出,這瞬間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久姚躲開了一擊,那一擊擊中了旁邊一棵樹,偌大的鬆樹炸成飛灰。
泗水河神這是要殺了她!意識到這點,久姚爬起來就跑,使出所有能耐朝虞期飛去。
泗水河神再發動下一擊,神力幻化的刀刃直擊久姚後背。虞期將久姚抱住,來不及化解那刀刃,一時間本能的將久姚壓下去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她擋住攻擊,卻見一把巨大鐮刀從身側飛來,將泗水河神的神力切斷在距離虞期不過一尺之外,飛散的神力重重打在虞期身上,他抱緊久姚,咬牙扛過這一輪衝擊。
“哥哥!兄嫂!”蠶女飛身落在虞期身邊,單手一引,巨鐮回到她手中。
泗水河神目眥盡裂,低沉吼道:“蠶、女!”
“為何要殺我兄嫂?”蠶女喝道。
“岷山君無恥小人!害死犬子,小神要你們夫妻償命!”
泗水公子死了?三人心中一震,『露』出莫名的表情。那泗水公子明明是去找風青陽要瓶子了,怎就死了?就算死,也該是風青陽下的手吧。
很快想明白這點,虞期冷道:“我不曾殺他,河神大人是不是誤會了。”
“少廢話,岷山君,納命來!”泗水河神變出一把銀閃閃的寶劍,聚一身神力,瘋狂的攻來。
看出他這是想玉石俱焚了,蠶女橫在虞期之前,揮舞鐮刀扛下泗水河神的進攻。兩人鬥了半晌,泗水河神下手盡是殺招,忽然間眼睛變得血紅無比,一身神力猶如染了瘟疫般化作黑『色』,叫囂著從他體內散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蠶女撐不住,勉強撐住幾招,胸中氣血翻湧,退後調整氣息,仰頭就看到泗水河神通紅的眼和猙獰扭曲的表情。
蠶女喃喃:“這是……”
“他走火入魔了。”虞期喊道:“阿箏,退開!他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蠶女來不及退開,虞期揮手用仙術將久姚送去青女身邊,一邊幻影移形到蠶女旁側,向前一步保護在蠶女之前。
“河神大人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不要為難我妹妹和夫人。”
泗水河神仇恨的怒吼:“小神要將你們都殺幹淨,去給犬子陪葬!一個也別想逃!一個也別想逃!”
任誰都看得出泗水河神徹底入魔了,此刻從他身上散發的那些黑氣,分明是魔族的氣息。一念是神,一念墮魔,一切都在一念間。泗水河神被殺子之仇占據了頭腦,隻知道要給兒子報仇,他要殺了他所能看到的這幾個人,一個也不放過,唯有用他們的血和魂靈,才能祭奠他唯一的兒子!
發狂入魔的泗水河神,以一當百,發起的攻擊全都帶著『自殺』『性』。他要殺,殺不了便同歸於盡。這猛烈的威力蠶女擋不住,連與泗水河神不相伯仲的虞期竟都覺得難以支撐。
仇恨和入魔讓泗水河神變強了太多。
激烈對抗,使得岷山震動,樹頂的雪團團落下。久姚站不穩,青女拉住她,那雙悲天憫人的眸子裏倒映著激烈的戰況,然後慢慢的聚光,化作一片深沉的決心。
隻見青女驀然掏出那塊天後的令牌,朝著泗水河神打去。
沒人想到青女會突然使出殺手鐧,那枚承載天後神力的銅令牌飛到泗水河神麵前時,他還沒反應過來,隻以為是什麼礙眼的東西。
可接下來他便如被打落無間地獄,天後的神力足以毀天滅地,化作一張日光編織的網將他困在其中,金光四『射』,泗水河神整個身體都被旋擰、扭曲,他發出慘不忍聞的慘叫,臉上的表情都被刺眼的金光掩蓋。
久姚從五指縫隙中看著泗水河神的慘狀,對青女道:“那塊令牌……我記得青女大人說過的,隻能使用一次,卻能殺神,讓神靈形神俱滅……泗水河神會連魂魄也煙消雲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