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對著她的白眼,名叫弗瑞的大爺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軟化她的態度,隻能暫時往外走。
“站住。”
格潤抬起眼皮:“我的學生呢。”
“他們都很好,沒有一個人受傷。”大爺說:“這件事你做得很漂亮。”
“哦,”格潤看起來並沒有怎麼高興:“那他們的家人呢?”
大爺沉默了,而格潤這時候伸了個懶腰。
“看來他們一點都不好。”
這次失敗的心理谘詢後,對待格潤的看守級別降低了很多。格潤對於是否因為自己的話喚醒了誰的良心並沒有過多關注,而在拿到手機之後第一時間下了各種app以便和各位小夥伴溝通。可惜的是多數人對於經常性神出鬼沒的她的突然出現沒什麼過大觀感,隻有另一個人察覺到了什麼。
“所以說,那個新聞裏出現的新的英雄就是你嗎。”
這是一通來自英國的電話,撥電話的家夥不屈不撓地連續打了一個月,終於在格潤拿到電話的第一時間打通了。
“算是吧。”
格潤對“英雄”這個詞不太感冒,甚至在這個詞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厭惡地皺了皺鼻子:“但是你知道,我並不是報紙上說的那種會為了索科威亞的和平毅然加入戰鬥的高尚人種。”
畢竟大熱門的《星球周刊》是用如此感人淚下的文字這樣報道的:“在這危急存亡之際,一個之前籍籍無名的女性就那樣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和其他英雄不同的是,她麵前雖然有著無數的敵人,可她身後卻還有著一群驚慌失措的兒童。比起在空中地上肆意廝殺馳騁引人注目的大塊頭們,背影柔弱而無助的小姑娘看起來是那樣的不起眼,不起眼到在她決意保護索科威亞的未來時,迸發的力量讓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哪裏柔弱無助了哈哈哈,你可是舉鐵中的黑寡婦啊哈哈哈。”
葉栗拿著報紙給她讀,邊讀邊笑:“哈哈哈還有這段,不行我一定要給你念出來。‘對於成為突然出現而又突然消失的匿名救世主,索科威亞的人民對其出現報以深沉濃烈的感激。比起那些穿著醒目logo和炫酷裝備的跨境正義使者們,真正的英雄有著什麼樣的姿態的答案,已經被索科威亞城郊那片覆蓋著融融新綠的景色描繪了出來。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留下的那一片綠色,將會永遠留在索科威亞的曆史中。’哈哈哈哈聽起來就跟你已經戰死沙場永垂不朽了一樣哈哈哈。”
格潤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雖然話是沒錯,但是這輿論風向變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是有點快,但是這個在電話裏不太好講了。”
葉栗像是伸了個懶腰,發出了身體舒展的哼唧:“嗯……不過反正你過一陣子就能回國了,到時候慢慢商量也不錯。”
“我回了國你也在英國,怎麼個商量法。”
“可回了國你的手機畢竟就是自己買的了,綠寶寶。”
“滾。”
和姬友聊了一通看起來淺嚐輒止的電話後,格潤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尤其是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透露了許多的隱含信息,讓她對於未來不確定性的焦慮減輕了很多,以至於已經開始了日常模式。
而日常模式的第一天,格潤賴床賴到了上午十點半。她起來剛伸了個懶腰,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早上好,有幾位客人想見您。”來敲門的那位機械的嗓音一如往常:“其中三位來自神盾局,另外兩位來自北京。”
格潤立刻精神了起來。
不到十分鍾,格潤已經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還用手沾水給自己的頭發簡單凹了個造型。蓄勢待發的東亞姑娘推開門,跟著來引導她的機器人侍應生一路走到了某個地方。
一路上四周都是鋼鐵的樣子,但格潤心情好,看到原本不順眼的東西現在也覺得好看很多。
設計感很強嘛。
她難得帶著誇讚的心情步入了會議室,而隔著幾個走廊她就能透過玻璃看到裏麵熟悉的東亞麵孔,並且完全不覺得像黑人大爺說得那樣——每個都有著自己的特點,左邊濃眉大眼,右邊則是典型的丹鳳,看起來就是領導。
果不其然,在看到格潤後,還是左邊那個介紹起了右邊的身份。
“小格你好,我是國家宗教事務管理局的小宋,這位是我們李司長。”
格潤先後和兩位祖國同胞親切會麵後,雙方人馬分列會議桌的兩邊。格潤坐在小宋身旁,落座的時候小宋問了一句。
“還好吧?”
格潤撇撇嘴。
“飯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