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吧,這人怎麼說呢……有點老年傲嬌的感覺,像大伯。”格潤嘖嘖了兩聲:“說話從來都不願意直說,一定要拐個彎那種,反正就是不願意正麵承認他其實還挺好奇我來著。”
“你有啥好好奇的,一個不定時狂躁危險性完全大於浩克的蛇精中二。要是真的很好奇你,隻能說明天才發明家眼光也就那樣吧。”
格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那也總比現在被一個中年發際線危機英倫老精英整天刁難強吧?”
“人身攻擊是可恥的!”
“審美攻擊也是!”
格潤和葉栗各自對對方的低劣行徑進行了一番批判之後陷入了一種虛脫的沉默,在這迷之賢者時間裏,格潤打了個哈欠,問了個問題:“你說房承戎怎麼就去維和了呢。”
“這有什麼,你不是也要去了。”葉栗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四個暑假你去了四個地兒,剛果、也門、瓦坎達旁邊那個叫啥……新蘇米吉拉共和國?還有一個南蘇丹。我說那地方你都去過,怎麼就不讓房承戎去啊。”
“那個地方我就是因為去過才不讓他去。”格潤托著下巴:“我去的那時候剛好政·變,當時新掌權聯合一派軍閥控製得還不錯,但是我回國前形勢就不好了。經常有電話炸彈不說,有的小孩子都開始拿匕首騙維和軍人來然後襲擊他們了。後來第一個犧牲的孟隊,就是當時帶我的教官。”
“那個為了保護難民中了流彈身亡的?那個中校?”
“就是他。”
格潤閉上眼睛,輕歎:“家裏嫂子本來就有慢性病,知道這個之後病情突然就惡化,沒過兩個月就跟著走了。孩子還在上中學,剛開始爸媽都走了學都上不了,整天不說話,後來被原來戰區的副司令兩口子收養了,這一陣子才好一點。”
“好一點了就好。”
葉栗笑了一聲:“好在孟隊家裏沒老人,要不然這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道怎麼折騰老的。”
“是啊,還好家裏沒老人。”
話題不知不覺沉重了起來,格潤拿著手機,又開始不知道說什麼好。葉栗這時候查了下最近那邊的局勢,安慰她兩句。
“我看了一下,現在總統能力還可以,支持他的軍閥裏有血親。這麼一來,長期安全情況還是能有保障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格潤想說法國的食雀鷹開始亂飛,不知道打算怎麼攪亂以前殖民地國家的內政。可話到嘴邊又懶得說,就算說了葉栗也聽不懂。
“你說你要是當初跟我一起進軍校多好。”
“想得美,咱們這批女生裏除了你誰要去幹那些又髒又累把人當牲口的活兒。”葉栗立刻回了一句:“你看看你現在,啊?說被派出去就被派出去,第三世界國家亂跑,就算去了趟英國在那兒除了被帶去倫敦走馬觀花一陣子其他時間還不是被圈著?我就不明白了,當兵的有什麼好,值得你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就去了?”
“為了保護你啊,胖子。你看,我所保護的地方,是你可以逛街買買買的商場,又是你可以跟著狗跑跑跑的公園,還是你可以吃吃吃的各種館子。我不知道你具體會在哪裏,但是我保證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不被敵人所瞄準的。”
“別給老子煽情,我現在在英國,不是你保護。”葉栗絲毫不被感動:“不說了我出現場了,雷斯垂德盯了我半天了。”
葉栗甚至沒有計較格潤叫她胖子,掛了電話幹幹脆脆地走了。格潤扔了手機,抱著自己,縮成了一團。
直到旺達過來敲門。
“……旺達?”
格潤有些意外,披著長發的少女拎著一袋子的肯德基站在她門口——看得出來旺達走得很急,因為打包好的可樂撒了不少出來,而薯條還是很脆的。
“我本來想去漢堡王來著,但是太遠了。”旺達有點不好意思:“上次我記得你說過還挺喜歡原味雞來著,就去了肯德基。”
“旺達,謝謝。”
格潤看了這滿滿一袋子的食物,心裏簡直要開出一朵花來:“我們吃不了這麼多吧?”
“可以叫別人一起來,如果你願意的話。”
旺達擦擦鼻子:“我剛剛看隊長和獵鷹在。”
“走吧,那就去叫他們。雖然我不太確定隊長會不會喜歡油炸食品,但獵鷹應該不討厭。”
格潤用腳勾上門,一邊走一邊問旺達。
“今天怎麼想起出去逛逛了?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一般來說旺達是不願意出門的,大多數時間都喜歡窩在自己的房間裏,等到格潤給了她書單之後更是開始了非訓練時段全死宅的生活。
“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開心,所以……”
旺達腳步慢了些,有點羞澀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吃完了這個,能夠高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