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
格潤委委屈屈地翻了個白眼,被房營長拎著領子拎了起來——她想蹲在地上以表達自己被丟出去的不滿,但房營長很明顯嫌她丟人了。
嗬,我哥就沒有嫌我丟人過!
我在幼兒園的時候聚眾鬧事抗議夥食不好帶著小朋友圍堵園長最後我哥被叫過去挨訓我哥都不嫌我丟人!
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
格潤噘著嘴站起來,帶著死魚眼,簡單地向隊長官方地介紹了房承戎。
“我們領導,美國隊長。美國隊長,我們領導。”
房承戎看起來很想踹她。
房承戎也的確很想踹她。
不過比起格潤來講,房營長的大局觀和整體意識以及愛麵子的程度都讓他隻是先給了格潤一個“你看一會兒老子怎麼收拾你”的眼神,然後跟隊長去握手了。格潤看著他先是表示了感謝,接著代替營地表達了對他們的歡迎,以及“飛船有點大,營地放不下,停邊兒上算了”的建議。
“我去跟他們說一下,”隊長表示停船問題很要緊:“坐標是?”
房承戎報了個坐標,隊長點點頭就去駕駛區了。
而在他剛出門的時候,房承戎一腳踹了過去。
格潤跳著躲開了。
“幹嘛呀幹嘛呀。”
她捂著屁股:“家庭暴力是犯法的,而且現在已經不允許體罰下屬了。投訴你哦。”
“你看看你都弄得什麼玩意,”房營長恨鐵不成鋼:“有點正經樣子沒。”
“沒有。”
格潤斷然否認:“我現在不需要。”
房營長已經懶得理她,勒令她交出無線電以聯絡營區。格潤一攤手,表示自己根本沒帶那玩意兒。
“……我記得你應該現在正代行營區負責人的職務。”房承戎問:“你現在跟我說,你沒帶無線電?”
格潤有點心虛,頭一歪。
“剛剛聽說你們在穿上,一著急就沒帶。”
“算你找了個正當借口。”營長又問:“你怎麼上來的?”
“……”
格潤下意識又捂住了屁股,心想自己是不是該跳下去。
“tmd都沒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史蒂夫·羅傑斯從駕駛區回到醫療區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句他不熟的漢語就是這個——雖然已經開始了學習計劃,但不得不說漢語這種語言學起來並不簡單,但——
他聽到了粗口,還有說話人的憤怒。
他想他應該進去,但是腦子裏忽然閃過了剛剛他回頭時看到的場景——格潤笑眯眯地跳開,而踢人的家夥雖然看起來惱怒,可是實際上並不是那樣。
看起來粗暴,但眼睛裏有溫柔的樣子。
看起來並不像簡單的上下級。
他不禁想起了格潤在來複仇者聯盟時代前的樣子,以及一個他想過很多次的問題。
她是誰。
美國隊長靠在牆上,想到他第一次得知格潤存在時的場景。
索科威亞,邊緣小鎮。
密密麻麻的機器人,永不停止的尖叫與哭泣。
“這東西打得光嗎?”索爾當時低聲罵了一句,掄起錘子飛到了幾百米外,擋下了一擊後救下了一個已經懵逼的老婦人。隊長舉起盾牌擋住了流彈,自己也不清楚這個答案。
或許他會死在這裏。
作為人類,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即便成為了美國隊長之後,利用過人的能力為自己帶來些邊際效應並不是他所酷愛的選擇,他依舊希望自己還可以作為普通人生活,同時像美國隊長一樣去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