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婉雨終於露出恐懼的表情,以至於她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抽搐,“不可以。你們不能這樣折磨我,不可以,不可以!”

韓尚宮伏在淩婉雨耳邊,低聲說道:“您明知道長公主對於皇上來說意味著什麼,還要去觸聖上的逆鱗。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了。”

淩婉雨魂飛魄散地不住搖頭,“不,不……”

“皇上說了,既然你很喜歡這張臉,那就讓娘娘在地下也一直帶著吧。永遠不朽不腐地戴著這張臉長眠。”韓尚宮直起身,平靜地向身邊的兩個嬤嬤吩咐道:“按住她。”

“不要!不要!”淩婉雨開始拚命的掙紮,奈何她的手腳都被枷鎖困著,根本反抗不得。

兩個嬤嬤是宮中專門司掌刑法的老人,做起灌人毒藥的活兒來,也是分外的純熟。

韓尚宮看著被撬開嘴的淩婉雨,打開瓷瓶後,淡定從容、且毫不遲疑地將整整一瓶藥倒入了淩婉雨的口中。

淩婉雨起初還有力氣掙紮,可很快便隻剩下倒地抽搐的勁,慢慢的,就也沒了動靜。

韓尚宮看著已經完全動彈不得的淩婉雨,向牢頭和嬤嬤吩咐道:“她畢竟曾為嬪妃,皇上賜她個體麵的死法。趁著人還沒死沒僵,你們把她身上的枷鎖去了,梳洗幹淨後,換身嬪位的服飾,等著人死透後,再秘密運出城下葬。”

“是。”

……

在天邊隱隱現出魚肚白時,天牢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打開了。

一口全新的漆木棺槨被人抬入了牢房中,隨即便有兩名負責抬屍的太監進入了停放淩婉雨屍身的地牢裏,他們是奉命前來將淩婉雨的屍身進行轉移的。

當兩名太監將“淩婉雨的屍體”連同其身下的白布,一並抬著向棺材中安置時,其中一個忍不住感歎道:“定顏丹真是厲害,這人怎麼看都像睡著了一樣。根本不像個死人。”

“噓!不該說的別說,不該看的別看。要想保住腦袋,趕緊幹完活走人!”

……

這一段時間,燕洛離因負傷,兼且全部心思都用在尋找燕筱筱的下落上,所以無暇他顧。

根據淩婉雨的供詞,再結合當下的情形,燕洛離雖然不願相信,但他隻能接受燕筱筱很可能已經遇害的事實。

這件事他始終沒有向白夜透露,他自己尚且承受不了燕筱筱的死訊,更何況去通知白夜。

事情雖然已整整過去四天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燕筱筱仍然存活於世的幾率也越發的渺茫。

愧疚、負罪感與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悲痛,侵吞著他所有的理智,更如同蟲咬蟻噬一般,無時無刻不再壓垮燕洛離的心誌……

但他不能哭,不能垮,因為他是帝王,是要一手擎起大鳳江山的男人。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自己更要堅強起來,看顧好她千辛萬苦守護下來的大鳳江山……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命人尋遍了皇宮裏的每一個角落,真個就差把整個皇城都掘了,可是仍然未有一絲一毫的線索。

淩婉雨終於露出恐懼的表情,以至於她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抽搐,“不可以。你們不能這樣折磨我,不可以,不可以!”

韓尚宮伏在淩婉雨耳邊,低聲說道:“您明知道長公主對於皇上來說意味著什麼,還要去觸聖上的逆鱗。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