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與氣質冷豔明麗的她不同,眼前的少女是那種極致純淨的美,可是清麗靈秀中,卻帶了一分少有的英氣與……熟悉……
當他的目光與她的目光相遇時,她的眸中瞬間泛起了盈盈的水光……
白夜的視線也不由得定住,由起初的冷硬不耐,到詫異困惑,再到震驚難以置信!
這眼神兒……
怎麼可能?
白夜手上的禦筆掉落在案上,朱砂染紅了奏章和袖口,他也沒有察覺。
他就那樣定定的望著她,緩緩地站起身。
她邁步走向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短短的一段距離,她仿佛走了一千年,一萬年……
白夜看著她來到自己麵前,他伸出的手,難以控製地微微顫抖著摸上她的臉。
“筱……筱……是,是你嗎?”
她用手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貼到自己的麵頰上,眼中蘊藏的淚水瞬間滑落,“是我。白夜,是我。我是筱筱。”
白夜呼吸猛的一窒,隨即胸口劇烈的起伏。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燕筱筱撲入他的懷中,仰頭望著他,淚如雨下。
“白夜,真的是我。我沒有死。或者說,我又重新活過來了。”
……
燕筱筱把自己死而複生的事從頭講到了尾,又將這三年以來的事,都大致講了一遍。
“當年,我欠晉帝一個三年之約。後來,又欠了他那樣一個天大的人情。便答應他,在他的身邊待上三年。也等若是履行之前的約定了。”
燕筱筱說著,歎了一聲,“況且。我這個身體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躺在床上。我醒來後,就如同一個廢人一樣根本動彈不得。足足用了一年多的鍛煉和康複,我才能像正常人一樣的行走和活動。可就算現在,我的體力仍照比常人差上許多。”
白夜將她擁在懷中,直至此刻,他還沒有從那種失而複得的狂喜中恢複過來。
雖然他的表情還維持著一慣的平和,但是他始終緊擁著燕筱筱的手臂,卻出賣了他的心緒。
現在聽著燕筱筱講完這一切,他隻是有些咬牙切齒地道:“這個韋吟風,竟然偷偷藏了你三年!”
燕筱筱聽到他的話,不覺好笑。
“他說。這三年是對你的考驗。”
白夜卻隻是冷哼一聲。
二人說話時,雄雞報曉,天色漸明,他們不知不覺中已足足談了一夜。
大殿的門外,有內侍低聲喚道:“皇上,是否起床更衣?”
白夜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他起身,將燕筱筱橫抱入懷中,聲音淡定地向外吩咐道:“朕的洞房花燭夜還沒結束。”
內侍略尷尬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是。那奴才何時帶人來伺候皇上和娘娘洗漱更衣?”
“十天之後。”
燕筱筱惱羞成怒地低咒,“白夜。你胡說什……”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夜低頭吻住,打斷。
“筱筱,這是你欠我的……”
………
尋君萬裏魂魄稀,
風卷枯葉急。
茫茫人間雲歸去,
深山他年綠。
一生一夢裏,
一琴一手曲,
一日換一季,
一世等一聚…
(全文完)
白念筱很鬱悶,因為皇後娘娘又偷偷出宮了,可這次卻沒有帶他。
十歲的小太子,自尊心嚴重受挫,並開始有些懷疑人生。
十歲,他正在從小屁孩邁向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