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憐兒花費心機想要進宗門,想盡辦法要修煉。隻要她沒存了害人之意,已是心性純良。
虧他還告訴她,修仙界以實力為尊。她,早就懂得。
台上一名男弟子手執飄蕩著火焰的大刀。至少融進一隻四階火獸獸魂,烈焰飄出刀身一尺。燒灼得四周空氣扭曲。
對麵是個女弟子,修為至少七層以上。有九條透明的藍色水帶圍繞她的身體飄揚。雙手各持一根,昂揚如蛇頭,邊緣有一層刀鋒般的光閃爍不停。
四條水帶宛如遊龍,纏住刀影。水火相遇,嗤嗤聲不絕,層層白色的水霧騰起。
肖明依瞧得目炫神馳:“師兄,我最多隻能使出三條水帶,還沒有這麼強的威力。”
石清楓低聲說道:“如果我是那位師妹,我絕不會用出九條水帶。太耗真氣,也耗費神識去控製。集中一條,瞬息間就能消融四刀。”
他這樣說是這幾個月修煉山河網的經驗。看似組成了一張網,其實他隻使出了一條火線。反而隨心所欲,靈活多變。
肖明依若有所悟。
隻聽台上使刀弟子大喝一聲,手中烈火刀暴漲數尺,火焰直射三尺開外。一刀揮下,隱有風雷之勢。
九條水帶齊齊斷裂。女弟子臉色蒼白,眉心微蹙。眼裏透出一絲狠色。
她緊咬嘴唇,一根尺餘寬的水帶驀地飛出,纏住了烈火刀,人飛身而至,手掌輕拍在男弟子胸口。這一手輕盈靈動,身法飄逸,四周喝采聲頓起。
勝負立分。她微微一笑,跳下擂台,徑直去了。
石清楓再一次大悟。拚著神識受損,也要施展全力一擊。換成是自己,早就認輸。這是比試。如果是敵人,他也認輸嗎?
他輕歎了口氣。初進宗門躊躇滿誌,一心想在二十歲前築基。何嚐不是為了一個名?心性漂浮,在仙路上走不了太遠。今天觀台上師弟師妹們比試。他才知道自己煉氣九層,不見得會贏。他還需要磨煉心智。不能因天才自傲才對。石清楓的眼神又沉穩了許多。
“師兄,我上場啦。”肖明依說道。
石清楓點了點頭。瞧,才煉氣四層,就過了初試,敢和修為高過她三四層的弟子同台比試。他真是連肖明依的心智都不如。
王大龍眼尖,瞅到了剛跳上擂台的肖明依,示意肖憐兒看。
肖憐兒笑道:“給肖師姐捧個場去?”
王大龍心想,你這是典型地站著說話不腰疼。肖明依隻有煉氣四層的修為。能進五百強就要求佛燒香。你又不用比,一夜暴富。肖明依看到你在台下,怕是氣息不穩,提前敗下陣來。
“咱們離遠一點。我又不想刺激她。”肖憐兒心裏明白,開口提議道。
三人找了個離擂台稍遠的地方坐了。
肖憐兒擺了張桌布,從儲物袋裏取出各種食物,擺滿一地:“時間還早,咱們邊吃邊看!記得給我講解啊!”
內門弟子的衣袍本就矚目,加上這一桌吃食,旁邊的外門弟子想當瞎子都不可能。香氣飄來,饞蟲湧動,紛紛移動蒲團,離三人遠一點。擂台這一側一下子空了出來。
虛穀吞了吞口水,心虛地往四周瞅了瞅,掌心直冒冷汗。
“沒規定不能吃東西。到了午時,你看弟子們吃不吃?”肖憐兒白了他一眼。
王大龍端起一盤點心,鎮定得很:“虛穀師弟,你不吃,我可吃了。”
吃!憑什麼不吃?虛穀也端起一盤點心,一口一個。
肖明依在台上看得分明,心頭一股火騰地冒了起來。她要贏!她一定要贏!
虛穀邊吃邊往台上看:“年紀這麼小啊!好可愛的小師妹啊!換成是我,我才舍不得出手呢。萬一她哭怎麼辦?哎呀她輸定了,對麵那個師兄是煉氣六層修為誒!”
肖憐兒雙頰含著點心,鼓著腮幫子含糊地說:“我賭她贏,二百靈石,賭不賭?”
“不可能贏!我賭了!”虛穀說道。
王大龍不知道肖憐兒的信心從何而來。但他相信,肖憐兒的眼光。
三人在這邊評論,石清楓悄悄看過去。再看台上的肖明依,雙拳緊握,嘴唇緊閉,心裏又是一歎。你何苦還跑來擂台看雜耍似的又吃又喝氣她?
“你現在雖然隻是個雜役弟子,剛剛煉氣一層。說不定轉眼遇到機緣,也能成為內門弟子。到時候,我這個少爺,也要對你畢恭畢敬!”旁邊響起一個聲音。
“主子永遠是主子。縱然他日修為有成,小人也定當牢記少爺的恩情,不敢對少爺不敬!”
王大龍聞聲看過去。說話的正是用靈米交換熾菊的諸師弟和他的雜役小廝。擺明了替肖明依撐腰,譏諷肖憐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