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指著七槐酒吧,“你不是說,他不能走路了嗎?走得比我還好啊。”
花鑫沒吭聲,隻示意他,繼續看。
這時候,溫煦已經有點跟不上進展了,滿腦子都是在想——花鑫到底什麼意思?
又過了十分鍾左右,酒吧門忽然被打開,錢毅拉著一個人怒氣衝衝地出來,忽然將那個人推到槐樹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溫煦抻著脖子,蹙眉瞪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下意識地問花鑫,“是我眼花了?”
“你的視力很好。”花鑫淡定地說。
很好?溫煦手指著那個被扇了一耳光的年輕男人,“那你告訴我,已經死了錢文東為什麼會在這裏?雙胞胎?詐屍?還是你糊弄我?”
花鑫麵對溫煦的質問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錢家叔侄身上,這時候,錢毅好像說了什麼,隨後轉身回到車裏,錢文東跟著上了車。
“走,跟上他們。”花鑫的聲音壓得很低,語速很快。
溫煦看著錢毅的車離開,整個人都愣在當場。花鑫不得不拉著他,飛快地走了起來。
在七槐路的路口,花鑫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前,很嚴肅地警告溫煦:“不要多話。”
溫煦知道,這是警告他,在車裏不要問東問西的!
花鑫並沒有對計程車司機說出那句比較經典的話——跟上前麵那輛車。他直接報了北望路南的地址,溫煦如坐針氈,卻又不能開口。
車子在溫煦覺得煎熬的過程中帶他們回到了北望路南的那條小路盡頭,花鑫對司機說:“稍等兩分鍾,我去裏麵搬點東西,馬上回來。”言罷,對溫煦說:“走吧,我一個人搬不動。”
溫煦愣愣地點了頭,忙跟著他下車,司機還在後麵喊著:“我要算計時費的啊。”
花鑫回頭笑了笑,“當然。”
於是,溫煦跟著花鑫走進了小路,直奔出事現場。溫煦實在忍不住,就問道:“要搬什麼東西?”
“我隻是不想支付車費。”
“才二十幾塊錢,你要是沒帶錢我身上有啊。”
不付車費這種事溫煦從來沒幹過,太過分了!可是,沒等他把錢拿出來,花鑫忽然抓住他,藏了起來。
溫煦被他扯了一個踉蹌,站穩之後,終於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你搞什麼鬼?錢毅身邊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花鑫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促狹,反問道:“你看清楚了。”
“別開玩笑!”溫煦的臉『色』慍怒,“是你告訴我的,錢文東已經死了。那我看到的是誰?”
花鑫轉了轉手裏的打火機,悠然自得地說道:“我說過,用理論很難讓你明白事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你親身經曆一些事情。現在,你能做的就是閉嘴用心看。”說著,指著小路中央,“不要眨眼,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花鑫的聲音像是施了魔法的咒語,蠱『惑』著溫煦摒除腦子裏的疑問,順從地轉了頭,去看那條昏暗而又安靜的小路。
深夜裏的小巷,並沒有因為兩個人而產生任何波瀾。隱藏在黑暗中的溫煦,有種無法言明的緊迫感,窺伺的感覺對他而言並不好,他很想低下頭,閉上眼睛,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與溫煦的緊張相比,花鑫仍然是慵懶的,好像正在準備看一場無聊的廣告片。
小路的另一個入口傳來了聲音,汽車行駛的聲音。溫煦的眼睛突然瞪得更大,在他十一點方向的岔巷裏,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絕好的引擎帶來絕佳的聲音,如一把巨斧懸在溫煦的頭上。
不,這不可能!
一朵雲在夜空上漂浮著,擋住了月光,讓本就昏暗的小路變得黑暗。溫煦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緊繃,眼睛在岔巷的出口盯得死死的。
忽然,隱藏在岔巷裏的車駛了出來。溫煦終於看清了它的全貌,不就是另一輛被撞毀的車嗎!
就是說:車禍馬上就要發生了。
溫煦忽然邁動腳步,衝出去阻止悲劇的發生。花鑫好像料到他會這麼做,抓住他的手臂,捂住他的嘴!
溫煦指著前方,嗚嗚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