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花鑫走得很慢,推開了一扇房門,裏麵的情況顯然不像是會有咖啡機的樣子。這裏是他另外一間書房,坐下來,打開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溫煦呆呆愣愣的傻樣兒。

花鑫監視著臥房裏的溫煦,看著他忽然抓耳撓腮地焦躁起來,看著他離開椅子,在臥房裏踱步。花鑫能聽到溫煦自言自語的提問、回答、再提問再回答的話音。顯然,溫煦把自己難住了。

不曉得溫煦想到了什麼難題,抱著腦袋坐在地毯上。花鑫好奇,這小子想到什麼了?

忽然,溫煦站起來走到圓桌旁,『摸』了『摸』那杯水,似乎還是不能確定什麼似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被燙的直吐舌頭,拳頭使勁捶著牆麵!

花鑫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被燙了舌頭之後,溫煦似乎安靜了下來,打開了房門,鬼鬼祟祟地朝外麵看了看。

他這是在幹什麼?花鑫納悶,身體前傾,靠近了電腦顯示屏。

隻見,溫煦確定了外麵的情況,把房門關好,快步走到窗前,掀起湖藍『色』的窗簾,打開窗戶。

顯示屏裏,湖藍『色』的窗簾起起伏伏,好像被風吹皺的湖麵,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花鑫眉頭一蹙,臉『色』陰沉。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料到溫煦居然會逃跑。

既然已經有了逃跑的行為,就不能視而不見。

溫煦站在院子裏走走停停,周圍的環境雖然怡人清雅,但是連一扇門都看不到。算了,還是轉轉再說吧。

溫煦朝著右邊走過去,邊走邊看周圍的環境,越看越是驚訝,這是多有錢才能搞出這麼多花樣?簡直太浪費了!

就在溫煦感慨窮富之差的巨大時,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按了下去!溫煦驚慌地喊了一聲:“啊!”,隨之被按壓在一張石頭桌子上,手臂被扭到身後,疼得他叫聲不斷。

“媽的,給我閉嘴!”

“你幹什麼?我的手要斷了!”

隨著溫煦的叫喊聲,花鑫終於放開了他。溫煦踉蹌了幾步,逃也似地轉到石桌的後麵,驚魂不定,氣喘籲籲地看著對方。

“你抽什麼風啊!?”溫煦氣的怒指花鑫,忽然看到右手手腕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很像表,卻不是表,“這是什麼?”

花鑫咧嘴一笑,“狗鏈子。”

“什麼?”溫煦想要摘下手上的東西,這東西就像長在他手腕一樣,怎麼都脫不掉。

花鑫又恢複之前懶洋洋的狀態,說道:“□□,敢跑就炸死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跑了?”

見他一臉傻嗬嗬的樣子,花鑫壓了壓心裏的火氣,“不跑你什麼意思?打算跳一樓的窗戶『自殺』?”

溫煦的臉上好像寫了兩個大字——懵『逼』!

花鑫將袖子挽了幾折,單手『插』/進了褲兜裏,冷眼盯著準備自衛的人,說道:“我真不是很有耐『性』。說吧,你跳下來準備做什麼?”

“我隻是想出來看看。”溫煦也意識到如果繼續誤會下去,吃虧的隻會是自己。他嚴肅了些,說道:“你說得那些事對我來說,衝擊力太大了,你好歹讓我緩緩啊。”

其實,是溫煦很難接受花鑫所說的一切,什麼“時間軸監理會”什麼“錯變點”什麼“糾正”的,聽起來更像是一部科幻小說。但是,今晚,他的的確確看到了還活著的錢文東,走起路來比他還麻利的錢毅。最重要的是:他目睹了車禍的整個過程。

這不得不讓溫煦麵對現實。

“我就是覺得今晚的事太離奇了。”溫煦呐呐地說:“你這麼有錢,可能是雇了幾個人玩了個把戲什麼的。可這樣的解釋也不對,我一個窮小子,你幹嘛要在我麵前耍把戲。後來,我試著相信你的話。”

溫煦的誠實讓花鑫心裏的怒火消了一些,但還是搞不懂,相信自己跟跳窗戶有什麼關係?

溫煦說:“我想,車禍也好,出事人和那個女人也好,你都能用錢搞定。但是有一樣東西,不論你有多少錢都不可能搞定,所以我跳窗戶出來看看。”

花鑫忽然就對他說的所謂的“有一樣東西”很感興趣,便問道:“還有我搞不定的東西?”

溫煦舉起手,指了指夜空,“月亮。”

花鑫抬頭一看,隻見夜空上掛著一輪滿月。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我看過一眼月亮,是個月牙兒。跟現在的滿月差太多了。”

正如溫煦所想。你有錢,可以買的來演員,買的來一起車禍,一個死人,但是你買不來兩個一模一樣的月亮。

花鑫挑挑眉,再看溫煦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誤會已經說清楚了,氣氛卻有些尷尬。溫煦『摸』了『摸』還有些疼的嘴角,說:“那什麼,現在,我相信你說的那些事。”

“坦率這一點,倒是有幾分像我。”

溫煦知道不好反駁他,但是這種口氣真的很想罵上幾句啊。沒辦法,誰讓他是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