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至端著熱氣升騰的粥出來放在她麵前,抽了雙筷子和小瓷勺遞給她,微紅著臉不好意思說:“你快點吃,不過味道可能不大好,我第一次弄。”
寧一舀起一勺,湊近輕輕吹了幾口,待它不那麼燙之後再一口吞下,展眉一笑:“好吃極了。”她的吃相很好,即使現在餓到頭皮都要炸了,仍然不急不徐,就著桌上的小菜吃的很優雅。三至瞧了半晌也打了一碗坐在她旁邊一起吃。煮的有些太黏稠了,滋味也比較寡淡。但是寧一不在意,隻要是三至給她煮的,即使是□□也甘之如飴。
一碗熱粥下肚,暴躁的胃總算服帖下來不再那麼痛了,缺氧的大腦也重新開始運轉。寧一起身上廚房倒了杯開水,重新坐回到位子上詢問還在喝粥的三至,“你今天怎麼能過來了?阿姨放開了禁令嗎?”
挑一筷子海帶絲咽進口裏,又喝了口粥,三至笑眯眯的告訴她:“不是,隻是我媽原本她一天三次的查勤今天都停止了,我覺得我媽媽她肯定是被你之前的照顧給軟下來了。寧一,你簡直不要太棒!”
從小到大跟媽媽作對的下場就是,你硬,媽媽比你更硬。你軟,事情就自動消散了。但是三至也倔,為此吃了不少苦頭,明明知道軟下來就好辦,背就是不肯彎下,如果不是寧一春風化雨般的照料,單憑她自己,還不知道幾時才能看見勝利的曙光。
三至真心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除了自己的小心思吃了苦頭外,其餘的事隻要碰上寧一那都不算事了都能被她遊刃有餘的解決。從前她夜思晝想畏之如巨山的出櫃,畏之於猛虎的媽媽,但如今有寧一的陪同、策劃下,竟然逐漸變小、變的不再那麼可怕、變得不再那麼艱險,隻要翻過這座山,自有桃花林。
她動心比寧一早,所以彷徨無計,所以輾轉反側,所以心驚肉跳,但這些酸苦全不是寧一所給的。從年少到如今,從朋友到戀人,寧一一直寵著她,護著她,未曾委屈過她。
往日的那些苦悶和傷心,如果能摘到這顆明珠,都是值得並且不足介意了。
“說實在的,你爸媽隻是外麵看起來嚴防死守,其實裏麵一直在猶豫。他們並不像那些真正看重麵子而狠心的父母,所以你的決心擱在那,他們遲早會動搖,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寧一低頭啜了口茶,倚在牆壁上淡笑。
洗漱完了,兩人坐在床頭頭抵頭,手牽手,擁著被子聊天。一個多月沒有好好聊天,三至肚子裏憋了一大堆的話要跟寧一講。
那張明信片情書被三至珍重的夾進相框裏,豎在床頭櫃上與台燈相伴。
三至捉住寧一修長好看的手,從大拇指一一摸過去,柔滑圓潤,她看的有些心癢癢,伸出手指與她的手合並對照,寧一的食指竟然比她還長那麼一丟丟。寧一看了半晌,手指就勢與她相纏,促狹道:“別擔心,我手指不短。”
三至一呆,氣惱的握緊她的手,臉上飄上紅暈哼哼說道:“我隻是比下長短,你手指短不短關我什麼事。”
寧一笑眯眯的舉起兩人的手,對著三至粉色的食指尖親了下,裝模作樣歎氣說:“好吧,我擔心你短。”
“你長了不起啊,我短關你什麼事。”
“我長你就幸福啊,你短我就難過了。”寧一漸漸湊近三至,濕熱清甜的氣息打在她臉上,意圖要親她。
三至主動迎上去在漂亮如瓷白色的臉頰上吻下,隨後扭頭抽身與寧一稍稍隔了點距離,臉上紅撲撲的攔住寧一,見她閃過被捉弄的嗔怪忙起了一個話題,“你都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我卻不知道你又是何時...不公平。寧一,你得說說,從哪裏開始喜歡上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