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抽出手,卻被謝韻言緊緊抓住,一直哀求,重複著說“殿下沒有死”這句話,謝韻寧眼眸中驟然閃過一絲戾色,伸手,一巴掌打在謝韻言的臉上。他力道太重,將謝韻言掀翻在地。
突如其來的掌聒,讓謝韻言一時愣住了,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手捂住臉頰,一手撐在地上,白皙的臉頰印著五個手指印,任由淚水流淌而下。
謝零對也愣了愣,隨即急忙將謝韻言從地上扶起來,小心翼翼的察看,見她臉上的指印時,心頭一陣疼惜,他轉身,朝著謝韻寧怒道:“再生氣,你也不能動手打你妹妹啊!”
謝韻言從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幾時受過此等委屈?謝零對軟聲細語哄幾句,她更是覺得委屈不已,哪還顧得了平時端莊賢淑的模樣,隻一個勁兒的嚎哭。
本來因為打了謝韻言還有些後悔的謝韻寧,頓時不悅的皺起眉頭,腦海中卻劃過那日淺月嵐被自己羞辱時的堅忍模樣,他想,那日淺月嵐所受的委屈,定然不必今日的少。
可是淺月嵐,卻隻是咬牙,半滴淚水都未曾落下。
再看今日這一巴掌,以及謝韻言的表現,謝韻寧隻覺得,從前覺得還好的妹妹,如今卻是不堪入眼。她跟淺月嵐兩者之間的差別,簡直猶如雲泥。
他不耐的看一眼哭得毫無形象可言的謝韻言,涼涼的開口,“難怪禦傾城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就這氣度,別說風憐羽了,就連淺月嵐半分也及不上,換做是我,我都不會將你放在眼裏。”
謝韻言與謝零對齊齊一愣,待反應過來謝韻寧在說什麼的時候,謝韻言一雙帶水的眸子滿滿都是氣急攻心的痕跡,更是抽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零對著實頭疼得緊,一邊是捧在手心的女兒,一邊卻又是心愛的兒子,眼見兩人這般冷嘲熱諷的,他心中是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言兒乖,別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哄了謝韻言,謝零對又轉頭對著謝韻寧道:“寧兒,你少說兩句,還嫌你妹妹不夠傷心嗎?”
謝韻寧無所謂的聳聳肩,謝韻言卻是狠狠地擦了把淚水,反唇相譏道:“我不如風憐羽又如何?那你呢?你一心喜歡淺月嵐,可是人家卻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卻與風家老二老三交好,更是與風憐淵曖昧叢生,這些,你比得了嗎?你除了能在家裏玩丫頭,你還能做什麼?別說是禦傾城,就是風憐淵風憐潼,你都比不上。”
“住口!”
謝韻言是氣急了,口無遮攔劈裏啪啦就說了一大串,謝韻寧麵色蒼白,厲聲喝到。謝韻言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將他男性的尊嚴一刀一刀切下來,然後剁碎成泥。
這無疑是在提醒謝韻寧,他的身體已經有了缺陷,別說是跟那幾個人比,就是在他帳篷外值班的小侍衛,他都比不上人家!
這讓從小就優越感十足的謝韻寧,如何受得了?
謝韻寧麵色猙獰至極,恨意與怒氣早已衝昏了他的頭腦,不由對謝零對說道:“我不管,今日我就要風家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