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聞言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急急道:“李爺爺饒命,奴才不敢了,奴才沒敢猜皇上的意思,隻是不懂,奴才可沒您那腦子,一看就明白,這不是著急嘛!”
小李公公沒聽他的,冷哼一聲,“雜家知道你在想什麼,想往上爬無可厚非,但也得長腦子,雜家怎麼樣是無所謂,但主子可不是你能踩的。”
小李公公最後掃了他一眼,看向身後的其他人。
“你們也一樣。”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太監都跪了下來,全都低著頭老老實實地不吱聲。
小李公公沒讓他們起來,而是站在門口五米開外抬頭望天。
這個距離剛剛好,即能聽到裏麵的動靜,又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他們做奴才的,得會辦事兒,否則如何得主子的喜歡?不得主子心,又如何往上爬?
嗬嗬……,猜主子的心思?皇上的心思是他們能猜的嗎?滿大魏朝裏也就隻有他幹爹和安親王能明白主子怎麼想,不,也許還有一個顧安。
至於他們,還是算了吧,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不過這一次麼倒是不用猜,皇上明擺著是讓他們以想殺他的方式去死,這是懲罰,也是警告。
警告唯一剩下的端王,讓他老實點。
小李公公閉上了眼睛,靜心等待魏文帝出來。
魏文帝站在殿中央,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寧王,失望地搖了搖頭。
“看起來,你是讓那個黛鳶迷暈了頭,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不知反悔,你就這麼恨朕嗎?”
寧王聞言看向魏文帝,“我是恨你,恨你殺了母妃,也恨你對我不理不睬,但這並不是我要逼宮的理由。”
“哦?說說看你是為了什麼?是為黛鳶?”
聽到魏文帝提起黛鳶,寧王整個人煥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透過窗紙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魏文帝看清了他的笑容。
“沒錯,她想做皇後,凡是她想要的,我就要為她做到。”
魏文帝突然笑了,“她想做皇後你就逼宮?你想過沒有,即便你做了皇上她也做不了皇後,因為大魏是不會讓一個南疆人做皇後的,更何況,她還是南疆的公主!”
寧王皺了皺眉,“不許?誰敢不許?奪得了皇位我就是皇上,誰不許,我就殺了誰。”
魏文帝笑著搖搖頭,“當皇帝不是那麼簡單的,你以為當了皇帝就可以肆意妄為?你錯了,坐上這個位置代表著權力,可同時也是掣肘,皇帝也不是萬能的,皇帝也有自己的苦和甜,朕這一生並不想納妾,想要後宮無妃,可朕為了大魏,為了能坐穩這個皇位,還是不得已讓你母妃她們進了宮,並且生下了你們。
羽哥兒,朕這一生有很多的萬不得已,這些你難道就看不見?朕這個皇帝當的太累了,可朕為了大魏隻能挺著,如是不是朕沒有嫡子可以繼承皇位,你以為朕還會呆在這裏?”
接下來魏文帝不偏不倚地把對瑞王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見寧王還是無動於衷,最終搖頭離開了大殿。
站在大殿外,魏文帝回頭看向寧王,“是朕的錯嗎?如果不是任由黛鳶給你中下盅,你是否還會逼宮?”
寧王瞅著魏文帝點點頭,“會,因為我母妃也希望我能當皇帝。”
魏文帝皺了皺眉,“你是在為她們而活,還是為你自己而拚博?駱榮羽,你這一生太悲哀了,到了現在你都沒弄懂你自己想要什麼。”
魏文帝說完搖頭離去。
站在殿中的寧王駱榮羽看著魏文帝遠去的背影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太可笑了,他想要……
駱榮羽眼神突然變的迷茫起來。
是啊!他想要什麼?他為什麼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皇位是母妃和黛鳶想要的,那麼他呢?他到底最想要的是什麼?
小李公公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照例給寧王磕了一個頭。
“王爺,時辰到了。”
寧王被小李公公的說話聲驚醒,愣愣地問道:“你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小李公公哂然一笑,“回王爺的話,奴才當然有想要的東西。”
寧王皺起了眉頭,“你想要什麼?”
小李公公自信地說道:“奴才想做這後宮的大內總管,代替幹爹管理後宮所有的太監和宮女,而現在,奴才離最終要想的隻有最後一步了,但是奴才不急,因為幹爹想要的和奴才的不一樣,他早晚會把這個位置給奴才。”
寧王突然來了興致,又問:“孫英想要什麼?”
小李公公笑的開懷,好似在為孫英高興般,“幹爹想要的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永遠的陪伴皇上左右,就是死,也要守著皇上,而皇上已經答應他老人家了,允許他守陵。”
小李公公說的還是真就是真事兒。
孫英本想給魏文帝陪葬,可魏文帝不許,覺得那樣太殘忍了,最後又扭不過孫英,隻得後退一步讓孫英守陵。
按理說,一個太監是沒有資格給皇帝守陵的,守陵的都是皇帝的兒子或是皇族內犯了錯的族人守陵,太監隻能去皇陵幹活,擔不起守陵這個職位,可魏文帝卻給了孫英這個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