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兒趕回家來,卻不見崔源,不禁納悶,難道沒說一聲就回京了嗎?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二叔拉著他和侯彪去茶樓了。
不用王清兒說二叔此舉的可能,王元兒已經猜到了二叔這麼熱情所為何事,雙眉不免蹙起,臉也沉了下來。
“崔大人和二姑爺回來了。”素娟快步來報。
王元兒站起來,迎了出去。
“大姐看起來很生氣呢。”王春兒拉著王清兒悄聲說。
王清兒撇撇嘴,道:“換著我,我也生氣呢,二叔這事做的,還越過了大姐,這叫大姐的臉往哪擱?”
王春兒歎了一口氣。
王元兒也顧不上避嫌,直接拉著崔源進了自己的屋,不等他說話,搶先問:“我二叔叫你去喝茶,說什麼了?”
崔源笑看著她:“你這麼急切,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呢,哪知就這樣?”
王元兒蹙起眉:“說正經的,他沒提些什麼無禮的要求吧?”
崔源坐在炕上,斜靠著一個炕枕,拍了拍身邊,道:“坐下說。”
王元兒走了過去。
崔源拉著她坐下,道:“你二叔想謀個官差,托我周旋一二。”
王元兒臉色微變:“他當真提了?”
“你早就知道?”崔源看她臉色不愉,便握了她的手,道:“你也別惱,你二叔想要求個前程,也無可厚非。”
“他都四十了,都能娶兒媳婦抱孫子了,這會子提前程……”王元兒咬牙:“他怎麼就敢提?他是把我放什麼位置去了?”
“你不高興?別難過,我挺高興的,證明你二叔把我看成自己人了。”
“你咋就這麼傻?他明明就是把你當冤大頭呢。”王元兒乜他一眼,很是喪氣:“我早知他們賊心不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逮著機會和你提了,倒是一點準備都沒給我。”
崔源笑了出來,道:“好了,不提也提了,還能咋的?”
“你答應他了?”
崔源點頭,道:“一個小官兒,倒不是不可以安排,就如他所說的,當個縣丞,也比白丁好。對你也好。”
“他還拿我說事了?”王元兒氣得不輕。
“別太在意,你有個當官兒的叔父,於名聲身份上也好聽,將來你的路也不會太難走。”崔源拍著她的手道。
王元兒苦笑:“我知道,我的出身差了不止那麼一大截,攀你確實是攀高枝了。”
“不許胡想。”崔源沉了臉,道:“你的出身對我來說,並無什麼重要,我隻是怕別人拿你出身說事,怕你鑽牛角尖。”
王元兒一抿唇,看進他眼裏,倚了過去。
“你就等我把聖旨拿來可好,我會很快拿來的,在年底就成親,嗯?”崔源吻著她的發,道:“你可以準備你的嫁妝了。”
王元兒聽了臉上一熱,捶了他一下,嗔道:“親都沒提呢,叫我準備嫁妝,叫人知道了,沒得羞死我,說我多恨嫁,恨不得貼了大床嫁你呢!”
崔源哈哈笑出聲,勾了她的下巴吻過去:“是我急。”
兩人卿卿我我的說了一會子話,崔源便要告辭回京。
“這麼快?”王元兒訝然。
“舍不得我?”崔源低低地笑,擁了擁她,道:“明天就要去圍場了,那邊的事一了,我就得要去雲州,到時候再回來一趟,放心,等咱們成了親,日子可長著呢。”
王元兒嗯了一聲,又看了看台上的洋鍾,道:“那我也不留你了,省得你又要趕路回去,天黑了也不安全。”
兩人又廝磨了一回,王元兒便將崔源送走,回了屋,王清兒她們便拉著她說二叔提的事。
“二姐夫都和我們說了,想不到二叔還真敢提呢。”
王元兒一抿嘴:“你二姐夫呢?叫他來說話。”
……
老宅。
王二也在興致勃勃的對王老漢他們說崔源應下的事,那興奮的樣子,簡直比拿下了什麼大生意還要高興幾分。
“你就這麼提了,也不和元兒先說一聲?”王老漢聽得皺眉。
王二笑臉一頓:“爹,這有什麼問題?”
“你做差了。這個事,總要和元兒先通個氣再提,才好些,現在你先越過她就提了這事,叫她的臉麵往哪擱?”王老漢搖搖頭。
王二聽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道:“爹,我是她嫡親二叔,是長輩,越過她也是理,哪有事事要她點頭才能辦的?男人的事,婦人如何擔得?再說,便是和她說了,她定然是不會提的。爹,靠人,還不如靠自己。”
從除夕那天王元兒的態度來看,她根本就不想自己提這個事,也肯定不會幫他謀這個差的,還不如自己去提。
果然,這一提他當官的好處,崔源就應了。
看,誰都想要個出身更好些的媳婦嘛,官爺的侄女當然比白丁的侄女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