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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到噴水旁,顯而易見一副高壯的身軀半蹲在草坪裏。
那人手上裝備強大的數碼單反“嚓嚓嚓”地拍個不停,就連精致豪華的邁巴赫在傍停候多時也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沈瀝沁早在聽到莫耀的名字便興奮異常,此時更是想要下車一探究竟。周澤卻是不緊不慢地,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欣喜,又有些不耐。
沈瀝沁不管不顧地衝倒莫耀旁邊,一個急蹲身猛地撞上某人,惹得周澤緊緊地皺眉,而那個被害人似乎無關痛癢,一個轉身將沈瀝沁抱個滿懷,“小沁沁是不是想我想得緊了?”
沈瀝沁難掩心中的喜悅,掙脫他的懷抱細細打量,嗬嗬地笑,眼睛一眯,“你下巴上是不是有傷?”為了驗證般,還用手戳了戳。
莫耀咧了咧嘴,“小沁沁心疼了是不是?”
鬆閑的語調轉換了疑問,其實這個小傷疤不仔細再仔細看是察覺真的是看不出來。
周澤的利眼隨著莫耀的回答掃了一下他的下巴。
沈瀝沁扁了扁嘴,“你在拍什麼啊?”
“想要看看麼?”莫耀站立在草地上舉起單反與沈瀝沁並肩,“嘖嘖嘖,不得不說,這房子奢侈的可怕,連草坪都不放過的奢侈,幾年不見花園又變了個樣。”
沈瀝沁咧嘴笑了笑,抬頭看著精美的圖片,“真的很漂亮喲,”又扭頭望了望身邊的草地,“真是這裏呀!”隨著小液晶的顯示的翻動看到了整個宅子的正麵照,湖光山色,風景極佳,“你都拍了那麼多了呀!什麼時候來的?”
“嘿嘿,你前腳出門,我後腳就到了。”
莫耀說著,突然一個大動作使得點著腳的沈瀝沁一個不穩載到地上去。
沈瀝沁也確實被他一身的裝備給嚇著了,加上他有意的動作,就真的跌倒了一邊。
周澤驚慌地蹲身將她拉起擁入自己懷中,細細拉起她的手檢查,好像察覺沒有任何異常般,才悠悠地抬頭對上莫耀不停地拍攝的鏡頭,及其似笑非笑的雙眸。
“哼!真是一點都沒有變。”莫耀訕訕地放下手中的相機,毫無歉意地張開雙臂,“大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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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回來了!”
周澤冷眼望著眼前這個一走就是四年的親弟弟。
莫耀與周澤不同,一個柔美玩鬧一個剛毅穩重,兩人的長相也就隻有一二分相像。任憑外人看,絕對不能聯想到兩人的關係。
自從周澤八歲父母離異開始,兩兄弟由父母雙方各自撫養,周澤跟著周天華,莫耀跟著莫曉白。
之前原本相差四歲的兩兄弟感情甚好,然而隨著各自生活環境的巨大變化,形成的性格卻是甚大。
隨後的幾年周澤每年能見上這個弟弟幾麵,莫耀每年也能同這個哥哥歡樂地鬧騰一陣,隨即一別又是一年。許是這種血緣的親近,即使周澤莫耀一年不見,可是那種血脈的相連卻是斷不了的。
遠在加州的莫耀自幼便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在熱情開放的美國形成的異國風情與周澤的相比又是另一番風味,自九年前周天華逝世之後兩兄弟才開始真正親密聯絡。
莫耀更是在周澤艱難尤為地那一段時間趕來,緊緊相隨這位兄長。
四年前這位愛好攝影的弟弟正式地踏上自己的追夢之旅。
一別四年,偶爾的幾封E-mail,都是有應無回。
周澤沒有打擾,這個天性不羈的弟弟,隨他去罷。
如今,Dazz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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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國際攝影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年僅二十幾歲的天才攝影家給世人帶來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衝擊,更是心靈上的震撼!
他就是眼前表情懶散的莫耀。
“嗬!還看得見我?”周澤冷冷地扔下著幾個字,牽起沈瀝沁的手往大宅走去,好像有點起風了。
沈瀝沁時不時的轉頭朝莫耀吐吐舌頭,嘿嘿,這個家夥似乎還真是特別的灑脫,比起某個什麼都藏心裏的人……抬頭瞥了眼表情俊冷的某個人,咳咳!其實某個什麼都藏心裏的男人,額,還很別扭什麼的也還好啦。
莫耀回應沈瀝沁同樣俏皮的動作,握著相機,小步跟上兩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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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莫耀用了近四年時間深入了解和接觸敘利亞的暴力受害者群體,探訪受害者的家人、朋友,參與反暴力組織的活動,也在這一過程中,逐漸獲得人們的信任,開始參加悼念者的聚會,出席受難者的葬禮,傾聽他們的故事。
莫耀的同情心和攝影師獨特雙眼成就了這些富有人性的照片,照片背後的故事不僅僅引起人們對無辜受害者的關注,也喚起聯合國安理會對暴力問題更多的反思與行動。
進到裏屋,劉伯明顯感到今晚的氣場不同。
周澤一進門就看到橫七豎八堆放在樓梯邊的行李,更冷沉了臉,筆直地往客廳走去。
隨後而來的莫耀眼光燦爛地朝各位小傭打了個招呼,“恭喜發財!恭喜發財!”終讓其知原由,訕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