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沈言初吃驚的是,霍靖南甚至還伸出手去拉起蘭菲菲的手,小心溫柔地查看蘭菲菲剛剛被她掐紅的手腕。

“疼嗎?”他低低地問,磁性的嗓音透著無限的柔情。

沈言初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霍靖南對別人溫柔的時候,是這幅樣子。

為什麼她感覺心髒悶悶的,很不是滋味呢?

蘭菲菲也愣住了。

這絕對是她距離霍靖南最近的一次。

她比霍靖南小兩歲,兩年前她二十歲的時候,在一次宴會上遇見他,便驚為天人,尋找他很久,才知道他是霍家締嶸集團的繼承人。

此後,她便想盡辦法接近他,且取得君夢依對她的喜愛,隻為了能夠和他相愛。

但是整整兩年來,不管她如何打扮,去霍家做客的時候如何乖巧,都沒能讓霍靖南多看她一眼。

沒想到今天他會主動拉住她的手,詢問她的傷勢,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就好像夢一場。

她低聲溫柔地說:“我……我沒事,現在不疼了,謝謝靖南哥。”

沈言初看著他們兩個,簡直是郎情妾意。

可見她站在旁邊,就是超大瓦數的燈泡。

便開口說:“霍先生,你們先忙,我就先撤了。”

再繼續看下去,她得自行戳瞎雙眼,不然繼續看別人恩愛,真的就得難受了。

就好像活生生的人,被強行喂狗糧是一樣的道理。

沈言初堅決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在乎霍靖南,才會心裏不舒坦。

“先撤了?去哪兒?”霍靖南的聲音頓時冷沉下來。

“沈言初,你莫非忘記了,你是我的保鏢,貼身保鏢,所以我在哪裏,你就必須在哪裏,否則就是失職行為!”

沈言初滿臉黑線,難道等會兒他們情到深處,開始親吻,她也要在旁邊看著?

鑒於霍靖南對她的態度冷若冰霜,沈言初隻好將疑問和不爽咽進肚子裏。

霍靖南冷冷地看她一眼,之後就溫柔地對蘭菲菲說道:“你手腕紅了,附近有藥店,去買些藥水搽搽,或許能緩解疼痛。”

蘭菲菲:“好,謝謝靖南哥。”

沈言初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蘭菲菲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嗲?看霍靖南的目光能不能不要赤果到這種地步?

她的眼眸裏秒秒鍾透露出“我想睡你、我超級想睡你”的信息。

沈言初實在搞不懂,如霍靖南這樣的人,是怎麼忍受得了蘭菲菲如此目光的。

至於蘭菲菲手腕的傷,其實沈言初根本就沒怎麼用力啊,且沒傷到骨頭,說什麼需要搽藥,簡直就是矯情!

可就算是矯情,現在沈言初也不敢說,誰讓霍靖南護著蘭菲菲?

她隻得跟著他們兩個去藥店,看著霍靖南開口給藥店人員拿到藥酒。

蘭菲菲乖巧坐在一邊。

還別說,她不說話、不囂張跋扈的時候,真的很優雅、很漂亮。

沈言初很驚訝,她竟能在囂張跋扈與優雅漂亮之間,切換得如此自然順暢!

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霍靖南拿了藥水,就往她這邊走來。

蘭菲菲眉梢眼角都含著笑意,深情款款地看著霍靖南,手腕露出來,等著他將藥水給她搽上去。

沈言初也在一邊看著,就看霍靖南究竟能夠溫柔到何種地步。

她想起來那次她跟蹤他去接小格格的時候,因為小格格而被摩托車撞得倒在地上擦傷了,就是霍靖南給她包紮的。

現在想起來,他當時雖然冷著臉,說話也不好聽,但是他的眼神十分認真、動作十分輕柔,壓根就沒有弄疼她。

想必,他對蘭菲菲應該會更認真、更輕柔吧。

沈言初歎了口氣。

但是下一刻,她就聽到霍靖南低沉的咆哮聲:“歎什麼氣?人是你弄傷的,你還想偷懶?過來搽藥!”

沈言初看看霍靖南,又看看呆若木雞的蘭菲菲,隻覺得風中淩亂。

她和蘭菲菲現在的心理活動的都是一樣的——霍靖南原來並不打算親自給她搽藥!

沈言初愣愣地走過去,從霍靖南手裏拿過藥水,便用棉簽沾上藥水,輕輕塗抹在蘭菲菲的纖細手腕上。

她剛剛真的沒傷到蘭菲菲,所以其實現在她手腕上的紅色已經褪去,完全恢複白皙纖嫩了。

然而,當她手裏的棉簽,碰到蘭菲菲手腕時,蘭菲菲忽然倒吸一口冷氣,一雙秀致的眉毛都擰起來。

但她沒有出聲說什麼,而是抬頭悄悄看了霍靖南一眼。

霍靖南雙手環臂,在看著沈言初手上的動作。

沈言初仿佛沒被蘭菲菲的反應給影響到,該怎麼塗抹就怎麼塗抹。

可是,她第二次將棉簽塗上去的時候,蘭菲菲卻驚恐地閉上眼睛,低聲說:“沈、沈小姐,你……你輕點。”

靠!沈言初內心很不淡定,好想將眼前這多白蓮花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