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看著一路無視自己的女人,此時笑得溫柔大方,眯了眯眼,並不說話。
林琳隻當周侗同意了,揚聲對著孫二娘說道,“麻煩來幾個你們店裏的特色包子。”
孫二娘聽了一怔,她們店裏的特色包子?
這話聽著就有些味不對......
“好嘞,稍等。”不管怎麼說,孫二娘也不是嚇大的,管這兩人是什麼來曆,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店裏食材的原料,她也是不懼的。
將生死看淡,不服咱就幹。早就過了害怕階段的孫二娘,心態放得很開。
隻是,想到當年的那些事情,孫二娘覺得她的包子裏還是加點料吧。
漂亮女人總是容易受到傷害,這兩人一前一右進來,那男人又是那副神態和眼神,看著就不像好相與的人。
孫二娘去了廚房,將單獨放在一處鍋裏的包子從鍋裏撿了幾個出來,然後想了想,又拿了兩碟子涼菜,走了出來。
“客倌要喝酒嗎?本店有十年以上的老窖。”將包子和小菜都放在桌上,孫二娘掃了一眼林琳裝點心的餐盒,然後笑著問兩人。
周侗依然沒有說話,林琳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孫二娘拎著托盤離開了,對於林琳習慣性而脫口出的謝謝,又有些晃神,謝她什麼?
包子嗎?
孫二娘走了,林琳看著對麵的男人,輕淺地嘟嘴點下巴,“吃呀。”
“林琳?”周侗看著包子,又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似是確認一般地叫了一聲。
“嗯?”
周侗看著林琳詢問的眼神和神態,突然感覺到一種很可愛,心情很愉悅的感覺。
這份好心情直接讓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夾起了包子吃起來。
林琳眼神閃了閃,不知道要說什麼,低頭看了一眼還剩下幾塊的點心,突然沒了食欲。
她被自己的想像力惡心到了。
...她就不應該想人身上的哪塊肉適合做包子。
“快點,快點,我看到前麵的店了。”就在林琳低頭努力壓著反胃的酸水時,就聽到小店外有著催促的聲音。
揚頭看去,隻見兩個衙役官差和著個披頭散發,破衣爛衫的男人向店裏走來。
見此情景,林琳歎了口氣,就這些造型,還能怪她小時候膚淺嗎?
三人進來,隨意找了張桌子便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官差一副吆五喝六的又是叫菜,又是叫酒,另一個官差則是一邊給武鬆倒水,一邊問他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嗬嗬,刺字發配的待遇倒是不錯呀。”林琳見此,不禁笑了出來。
不隻周侗聽到了林琳的話,就連那剛剛進來的三人也聽到了林琳這句調笑的話。
三人一同轉頭,兩人驚豔不已,唯有武鬆的臉上滿是驚嚇。
看一眼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再看一眼一旁相貌俊朗的男人,武鬆似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叫了一聲,“林姐。”
“你小子的孝心被狗吃了是嗎?你嫂嫂我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你竟然就是這麼給我打招呼的?”往常武鬆見了她還會行個禮什麼的,今天倒是客氣生疏的仿佛不認識。
之前在陽穀縣的時候,林琳就說過她真名叫林琳,潘金蓮什麼的不過是給別人叫的。武鬆記了下來,不過平時在陽穀縣的時候也都是叫她嫂嫂。今天看她這般打扮,身旁又坐了一個男人,想著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消息,便過起了日子的生活。
他自以為的體恤卻不想又迎來了林琳不客氣的嘲笑。
周侗夾包子的筷子頓了頓,然後繼續無聲地吃著他的包子,武鬆聽到孝心兩字,臉上一抽,然後起身來到了林琳的桌前。
行了一個禮後,武鬆在林琳的示意下,坐在了一側的長條凳上,“嫂嫂怎麼來了這裏?”
“你讓人給嫂嫂又報信又捎路費的,不就是讓嫂嫂來劫獄的嗎?”
這一回,別說武鬆了,店中的客人,老板以及官差都被林琳的話震住了。
臥草,這女人是沒長腦子還是太囂張了,劫獄還能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嫂嫂,那銀錢是給你居家過日子的。”他出事後便將身上的所有銀錢都找了出來托人送回陽穀縣給自家嫂嫂安家,是傳信的人沒說明白還是自家嫂子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呀。
武鬆想到自家嫂子那扭曲的思維,下一刻便覺得他不能虧心地說是傳話人的問題。
林琳本就是在逗武鬆,聽到這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那就糟了,都花光了呢。我聽說你被刺了字,臉上毀了容,怕你將來娶不到媳婦,就將銀錢用來買去疤的藥了。怕時間長了,影響藥效,巴巴地給你送來,還好在這裏碰上了。回頭先吃飯,然後洗漱一番再上藥吧。”
武鬆:“......”我的親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