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看似回轉的餘地很大，但安素不是傻子，隻是沉默的看了他半響，這才低低歎了一口氣問道：“那你告訴媽咪，這份感情是什麼時候變了質的？”
“在我們重逢不久後。”程遠也沒有瞞著，反而還低低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他臉上的神情看的安素心控製不住的下沉。
“一開始，我也隻是想要幫幫這個鄰裏妹妹，隻是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生出了別的想法，等我發現自己感情的時候，都已經到控製不了的地步了。”
程遠低垂著眼眸，沒有繼續說，那時候他就在想，既然控製不了自己，那又何必不去試試呢？
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程遠對一個女性產生了這種情愫，他更多的是在一開始抱著“試試”的想法去的，沒想到這麼一試，反而是他脫不開身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安素突然想起這句撩人卻是被她嗤笑過的話語。
“那小遠，你喜歡她什麼？”安素猶自不死心的問道。
程遠終於看向她了，隻是臉上帶著罕見的迷茫與不解：“我也不知道啊。”
安素的心徹底的沉下來了。
“小遠。”安素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和她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會不會隻是習慣使然呢？你說你一開始隻是把她當做妹妹，你又怎麼確定你們之間不是兄妹之情呢？要不然，你試著和她分開一段時間，和其他人試試。”
那個“其他人”說的很隱晦，但是在座的都知道那個人是誰，花箐容。
程遠冷冷一笑，他媽咪倒是難得因為所處的形式而亂了自己的陣腳：“我還沒傻到可以將親情和愛情混為一談，我身邊一直有可言在不是嗎？而且，你覺得我和花箐容相處了二十多年都沒有弄出什麼多餘的感情來，這相處一段時間還能出現什麼？”
安素默然，她倒是沒想起這一碴。
她不是不知道程遠對花箐容沒那方麵的心思，她總相信時間和相處總可以多出一些情愫來。
安素其實沒有算錯，如果不是顧雨再次出現在程遠的世界裏，他會順著安素的意思和花箐容在一起，雖然他因為花箐容和喬可言不合也對她有了幾分煩，但不可否認，娶了花箐容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他偏偏再一次遇到了顧雨。
他有一次陪顧雨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這麼一句話：“當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出現時，其他人都變成了將就，而我不願將就。”
同樣，他也不願將就。
兩人談話無疾而終，安素冷著臉坐在床頭，程遠也不服軟，挺立著身子站在床邊，程煦始終淡漠著一張臉，程晚奇這個時候也不方便說什麼，索性和自己爹地一樣充當背景板好了。
顧雨進來的時候就發覺氣氛不對，她下意識不安的看了程遠一眼，程遠自她進來就一直在留意她，見她有些不適目前的狀況，給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安素本來就因為程遠的話感到很不悅，見他此時的動作更是不耐了，冷聲道：“你是不用做事了嗎？一直在這兒待著。”
明明才吃完飯沒多久，就算是按照上班時間算，現在也應該是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