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淮子瑾站在皇帝淮辰的身後,及時出聲打破自己父皇的尷尬,“小郡主年紀小,拖些時辰也是應該的,您不是為七皇叔準備了幾車糧草嗎?不知道七皇叔有沒有看見?”
淮子瑾抬眸,然後偷偷朝薑不悔眨了眨眼睛,裏麵似乎含著幾分的笑意。
“哼!朕這是老了?竟然連朕的七弟都責備不得了?”淮辰甩了一下衣袖,也隻能順著淮子瑾給他的台階走下來,“罷了罷了!”
“七皇叔,”淮子瑾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城牆邊上,“您看,那幾大車的糧草都是父皇為您準備的,此次去房鎮路途遙遠,有了這些糧草,路上的補給就不成問題了!”
淮憶抬眸看了一眼淮子瑾,眼眸中帶著幾分的嘲諷和玩弄。
“房鎮水患嚴重,糧食緊缺,”薑不悔順著自己家七皇叔的目光看過去,故意朗聲問道,“皇伯伯隻派發這麼一點兒糧草,這是在暗示天下百姓,皇伯伯您放棄房鎮了嗎?”
薑不悔的一句話,直接就把淮辰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七王爺淮憶主動請纓前往房鎮治理水災,而皇帝淮辰卻是連賑災用的糧食都不肯撥下來……
“哦?永念丫頭可真是誤會朕了!”淮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麵色怡然的看著淮憶,“這京城裏的糧食都是有數的,要是一股腦兒的全部撥給房鎮,那京城裏的百姓怎麼辦?”
薑不悔看著淮辰臉上的笑意,心中漸漸的升騰起一股怒氣。
京城裏的糧食都是有數的?每天吃不完的大魚大肉,喝不完的美酒糧液,這些東西寧可讓京城裏的貓貓狗狗糟蹋掉,都不肯送往房鎮賑災嗎?
花安有這樣的皇帝,當屬花安第一不幸事!
“皇伯……”薑不悔剛剛準備和皇帝爭執,就被淮子瑾給打斷。
“父皇已經下過聖旨,不日各地官員便會把糧草送往京城,”淮子瑾自然知道薑不悔心裏的怒氣,所以他才會出聲解釋,“等糧草都運到京城後,父皇自然會派人往房鎮送去充裕的糧草……”
淮子瑾和薑不悔對視著,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子的火藥味兒。
這不僅僅是薑不悔和淮子瑾之間的爭執,這更是皇帝淮辰和七王爺淮憶之間的較量。
“但願如此……”淮憶把手輕輕的放在薑不悔的肩上,似乎是想要安撫小家夥的情緒。
“七皇叔不必擔心,”淮子瑾朝淮憶輕輕鞠了一躬,“等糧草運到,子瑾一定親自將其送到房鎮!”
“時辰也差不多了,”皇帝淮憶的臉上揚起一種類似於勝利的微笑,就連語氣也輕鬆了不少,“七弟若是準備好了,不如就上路吧?”
“自然……”淮憶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酒杯,隨後便在手裏輕輕的晃了晃。
“來,朕今日興致高,”淮辰端起酒杯和淮憶碰杯,“讓朕來陪朕的好七弟喝一杯!”
淮憶嘴角微勾,在淮辰仰頭喝酒的時候,直接把酒杯的就給倒在了淮辰的腳邊。
看著淮憶這般大膽的行為,淮辰隻能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手裏的杯子都快要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