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扭了個彎,走進一個小別院裏,別院角落處有一棵白梅樹,樹枝上壓著厚厚的積雪,可是梅花卻冷豔地綻放著,毫不受天山的冰冷天氣所影響,依然高傲地盛放著。
小別院裏的房間裏還亮著燭光,證明裏麵有人在,隻是不知道是傾城還是樓澈。
紫鳶頓時豎起了警惕,腳步放得更輕了。
她緩緩地走向還亮著燭光的房間處,靠著頭細細聆聽著房間裏麵的動靜,耳力極好的她,很快就能聽到裏麵的對話了。
“樓澈,別太小氣了,讓給我做不好嗎?”
紫鳶緊緊皺起來秀眉,這聲音和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傾城的聲音,難道雪宅裏還有其他人在?
看來這個地方也不如想象中的安全。
“你有兩個選擇,要不服從,要不立刻消失!”
紫鳶暗暗聽著房間裏的對話,這聲音很冷,聽得出是應該是樓澈的,他在和誰在說話?
“你還是那樣子小氣,這樣子對你我都不好,畢竟我們是……對了,外麵的人還想要偷聽多久?”邪氣痞痞的語調,卻夾帶著,殺意!
頓時,紫鳶立馬警戒起來,感到房間裏空氣變得淩厲起來了,一條銀白色的軟鞭揮破窗口,夾帶著淩厲的殺氣,迎著紫鳶站著的位置揮過來了!
紫鳶立馬身子向後一傾,眼睛盯著快要甩到自己的軟鞭,右手一反將纏繞在手臂裏的彎刀拿出來了!
緊握住彎刀,紫鳶一個反手銳利的刀鋒將如蛇般隨影追過來的軟鞭,狠狠地打落下來,偏移了軟鞭的揮動的方向,雖然揮落了軟鞭,後勁卻很重。
紫鳶接著後勁淩空一個翻身,緩緩飛落到雪地上,半蹲下來,握著彎刀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已一片麻木。
很重。
那軟鞭看起來十分靈巧的樣子,但實際上卻重得嚇人,至少也有數十斤的重量,要是剛剛被揮中了,那自己至少要斷一條手臂!
紫鳶吞了口唾沫,飽滿的額頭在寒冷的天氣之下竟然冒出了細汗,隻因房間裏的殺氣依然凝重,而這一次一定要更慎重應對才行,要不然在那條軟鞭下一不小心,輕則重傷,重則送命!
深深被埋在雪地裏的軟鞭被房間裏的主人收回去了,樓澈踏著緩緩的腳步走出了房間。
淡淡的月輝映照在他俊美的臉蛋上,雪白的肌膚近乎於透明了,美得猶如天仙,卻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表情,隻是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樓澈纖白的手臂拿著輕巧地拿著軟鞭向著院子裏半蹲在地上的紫鳶走過去了,軟鞭拖在深厚的雪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看得出這條軟鞭不是一般地重。
而樓澈卻以極其輕巧的手法就能揮動得了這條軟鞭,而且揮得靈巧,仿佛不用一絲力氣似的。
看著樓澈朝自己走過來,紫鳶鎮靜地緩緩從雪地上站起來了,清冷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徐徐走過來的樓澈,臉上露出冷酷的表情。
唯獨在殺人的時候,紫鳶才會露出冷酷的表情,意思就是說,倘若要打起來,她也不會退縮半分!
“為什麼要在我的房間外偷聽?”樓澈走到紫鳶麵前,並沒有揮起手上的軟鞭,反而將軟鞭收回腰間,沉重的軟鞭就這樣纏在他的腰間上,變成精致的腰帶。
看到樓澈收起了武器,紫鳶知道他並沒有要和自己打起來的意思,暗地裏不禁鬆了一口氣。
隨即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地說道:“我隻是好奇雪宅究竟有多大而已,所以就一直走一直走,沒想到走到這裏時卻聽到房間裏有聲音,一時忍不住好奇心想要走過去聽聽究竟。隻是我什麼都沒聽到,公子你就一鞭揮過來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公子你要殺了我呢。”
紫鳶說得倒是很輕巧,臉蛋上掛起甜甜的笑容,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丫鬟似的。
話語之間避開了,她聽到房間裏對話的事情,以及知道那條軟鞭究竟有多重,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幻覺而已。
樓澈隻是靜靜地看著一臉甜笑的紫鳶,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似的,伸出纖白的玉手,輕輕地為她掃落下黑發上的雪花粒,嫣紅的嘴唇微微張啟問道:“你的名字。”
紫鳶被樓澈突如其來的舉動暗地裏嚇了一大跳,臉上卻不露聲色。
可能是跟在蘇雪煙身邊久了,多少也懂得掩飾自己的真實感情了,畢竟在這世上,處處都藏著殺機!
“我叫靈鳶,隻是小姐身邊的一個小小丫鬟而已。”紫鳶回答得雖禮貌,卻沒有一絲低微的感覺,一切都飾演得很自然,仿佛她從小就是蘇雪煙身邊的丫鬟似的。
“靈鳶嗎?”樓澈自言自語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