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淚滑落,夢裏她在哭,沒想到醒來時真的有眼淚。】
魔羅灰著臉,心裏頭一萬個憋屈。追蹤者威多鐸靠墓埃培養出的成品戰鬥力——活死人騎士這回大肆風光了一把,把昂族遺留下的最強力量——看林人香水伊撤除。黑蟻四麵八方離散,迷竹林魔力盡失,那半截竹子的最大後盾就這樣從魔族的複仇名錄上被打上了大叉,而執筆打這大叉的人本可能是他魔羅,想當初征伐者墓埃落魄,他是接管活死人騎士的最初人選,不料中途被威多鐸那家夥搶去,而現在,威多鐸大獲全勝、戰利品豐收,自己卻得給他收尾巴、攬爛攤子...魔羅越想越來氣,他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回頭朝下麵看了看,他的兩個副手沒影了。
大致是被氣昏了頭,他已然忘記自己對下屬做過什麼指示,人進來堡壘後怎麼就沒見了?
他信步走到西北方向處的露天陽台,看著下麵色彩絢爛的地季花沒讓他的火氣有所消減。
“就知道長在泥土裏,什麼也幹不了,還得喂你們...”現在他眼裏,不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就都成了礙他眼和礙他事的東西。
忽然哢擦兩聲,他聽到地季花之園的鐵門被打開,他那兩個副手推著木板車緩緩移進視線,木板車上的玻璃棺材提醒了他,這時他才算想起他給副手下達過了什麼指示...
“你們幹嘛呢?”他壓著氣問。
其中一個麵相粗獷的副手,穿著一套像剛跟猛獸撕扯搏鬥過後似的爛衣服,雙手用力抬著棺材的一頭正猶豫著該不該放下,“首領,地季花不開口了,首領,平時聞到死屍的氣味它們都會主動移開。”
魔羅向上翻了個白眼,“裏麵那兩個家夥沒死,聞什麼味兒?”
他的另一個皮包骨的副手微微皺了皺眉頭,平日裏他就是兩個中比較愛動小聰明,愛作小主張,愛揣測主人心思的那個,就是這三點中哪一點也做不到位。“那我們就手動開啟地獄月季的口。”雖然手動開啟要耗費魔力,但隻要是上屬的命令他們義不容辭的願意做,他露出表達著這樣一副神情的笑容。
“開口幹嘛?”
皮包骨副手轉了轉眼球,然後像眼睛裏有盞燈被忽地點亮了一樣,他有意會地點點頭衝旁邊那個說道:“噢,是啊!地獄月季隻消化死的,我們得把這兩個躺棺材裏的弄死。”
旁邊那個恍然大悟地跟著點頭,這就把棺材放下來,準備撬開棺蓋。
“弄死他們幹嘛?”
“喂花?”皮包骨笑嘻嘻地回答,帶著點兒今天主人怎麼這麼多問題的疑惑,不過主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魔羅又翻了個白眼,然後眉毛扭曲成了個“入”字,“我跟你們說過什麼?”
“把他們喂花...”大身板的副手咕隆著粗嗓子回答。
皮包骨又轉了轉眼球,“那不喂花啦?...喂禿鷲?”
“蠢燈!喂什麼喂?”魔羅氣勢洶洶地向下俯身,幸好欄杆攔住他兩條腿,對他的怒氣起了一絲緩衝作用。
皮包骨副手歪脖瞅著主人,一副無辜做錯事的模樣,“不喂啦?”
“哪些是氣話哪些是指令你們分不出來?統領下達給我的指示要想辦法弄醒他們,喔,你們兩個拿他們來喂花?找死啊?”魔羅氣得吐沫星子橫飛。“搬出去!趕緊!蠢燈...”
兩個副手趕緊順從地低下頭,開始把木板車往園外推。
魔羅又想了想,“等等,不用了,就放這裏麵,免得礙我的眼,就放這,等想到辦法再說。”
“是!”兩個副手不約而同直起身響亮應喝道,仿佛幹脆地服從指示能抵扣掉他們剛剛的辦事不利一樣。
玻璃棺材被從木板車上抬到地麵,放在露天陽台的正下方,魔羅瞅了一眼,要不是因為剛才訓話使他口幹得很他真想朝上麵吐口吐沫泄泄氣。他舔了舔嘴唇,應著地獄月季之門的關合聲轉身離開了。
現在征伐者墓埃和追蹤者威多鐸,他說不上更恨哪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