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快準狠穩地扯住了我的後脖領子,差點沒把我勒死,隨後,我被抵在牆上,衛礪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小東西,還想跑?你跑得了麼?”
我頓時慫了,哭喪著臉求饒:“衛大爺!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衛礪冷冷地問,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見,卻莫名的能感覺到他想殺人的目光。
我連忙點頭,跟小雞琢米似的,點的自己頭都暈了:“知道了!知道了!”
“晚了!”衛礪磨著後槽牙,開了燈,大手一撈,單手夾著我的腰,將我夾在腋下,大步流星地往我的臥室走。
我踢蹬著腿腳,弱弱地威脅:“放我下來!不然我叫人了!”
“你確定要讓桃子親眼見證?我反正是不介意的。”衛礪厚臉皮地丟給我一句話,一進臥室,就把門反鎖了,把我往門板上一抵,掐著我的下巴,齜著一口亮閃閃的白牙,森森然問:“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不好玩。”我耷拉下腦袋,慫得跟條狗似的,不過一想到衛礪當時像個蠶寶寶似的拚命蠕動,我就忍不住想笑。
大概是我的言不由衷惹火了衛礪,他低頭就衝我的脖子啃了下來,啃得挺重,挺疼。
我“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懊惱地推著他的腦袋,本來想罵一句“要死啊”,話到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
“大爺,你輕點兒~”好漢不吃眼前虧,該求饒時千萬不能硬充好漢,會死得很慘的!
衛礪冷笑:“輕點兒?!你覺得可能嗎?!”
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媽呀!要出人命了!
……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我想,桃子一定聽到很多不和諧的聲音了,雖然我竭盡全力克製,可是衛大爺就像故意整我似的,硬是用各種可恥的方式逼得我不得不用各種音調花式歌唱。
“諾諾,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衛大爺很猥瑣地壓著我,眯著眼睛,笑得像成功偷了一百隻雞的黃鼠狼。
我翻著白眼,無力地長出一口氣,沒搭理衛礪。
衛礪不甘寂寞地扭過我的臉,湊在我耳邊,用低沉微啞的聲音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我記得我教過你的。”
我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氣哼哼地翻了個身,背對著衛礪,抱著雙臂將自己蜷成一團。
衛礪毫無預兆地從後麵撞進來,很深,很重。我猝不及防,被他攻了個潰不成軍,“呀”的一聲驚叫,隨即立刻捂住嘴,回頭狠狠地瞪著衛礪。
“不理我是不是?我看你是還沒吸取教訓!”衛礪不懷好意地笑,用力頂了一下。
我那個氣啊!反手照他腰間掐了一把,衛礪眉頭一挑,笑得痞氣:“呀嗬!還有力氣還手!看來還是我沒盡到男人的職責!”
我……
衛礪終於肯放開我的時候,我已經累得快昏過去了,他沒抱我去洗澡,隻是將我抱在懷裏,一下一下地輕拍我的後背。
衛礪突然沒頭沒腦地說:“諾諾,其實我沒生氣,真的,我一點兒都不生氣。”
我懶洋洋的不想說話,癱軟如泥,哼哼著在衛礪懷裏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衛礪卻不讓我睡,掰著我的臉,說:“諾諾,不許睡!起來陪我聊天!”
大半夜的不讓睡覺,聊他個大頭鬼!我懶得罵他,使勁往他懷裏蹭,腦袋埋得緊緊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恕不陪聊”。
衛礪一般都是很順著我的,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居然跟我杠上了,盡管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他卻不肯讓我睡。
衛礪拈起我一縷頭發,往我鼻子那兒輕輕地搔弄。發梢觸到皮膚特別癢,我打了兩個噴嚏,徹底清醒了。
我騰的一下坐起來,抬腳就衝著衛礪踹了過去,煩躁地罵:“作死啊!大半夜的不讓人睡!神經病!”
衛礪“噗嗤”一聲笑了,像個紮了釘子的破車胎。
“諾諾,你的起床氣真的是無比的大啊!”衛礪摸著我的腦門子,跟哄小狗似的。
我煩躁地拍開他的手,不耐煩地吐槽:“衛大爺,您老人家叫我起來,就是為了吐槽我的起床氣嗎?”
衛礪低低地笑了:“沒有,我今天很開心,想你陪我說說話。”
“開心?!你腦子被驢踢了?!”我瞬間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衛礪,忍不住去摸他的額頭。
這貨難道被我整傻了?他明明怒氣衝衝地來找我算賬,居然跟我說他很開心?還是他以為我是傻瓜,騙我玩的?
衛礪見我一臉不信,笑著搖了搖頭,說:“真的,諾諾,雖然你把我整得挺慘的,但我真的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