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礪頓時怒了,煙蒂一掐,翻身而上,瞪著眼睛吼:“你敢!老子弄死你!”
他急切地低頭索吻,用力磨蹭我,隻是那兒卻始終軟趴趴的,任憑他怎麼磨蹭,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磨蹭了能有十分鍾,小衛礪仍舊是軟趴趴的,他終於放棄了,頹然歎道:“完蛋!徹底廢了!諾諾,你的性福生活到頭了!”
衛礪一臉憋屈,我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起了床,收拾好之後下樓。
桃子正在客廳坐著,手裏拿著遙控器,顛來倒去地摁,見我下來,訕訕地問:“那個……衛礪……他沒事吧?”
我臉一沉,衝她翻了個白眼:“你說你冒冒失失地瞎闖什麼呢?等五秒鍾會死啊!”
桃子弱弱地分辯:“我……我是想……”
“行了!別說了,快去收拾東西吧,下午三點鍾的飛機。”我衝桃子擺了擺手,“孩子就不用帶了,丟給衛礪就好,就咱倆去。”
桃子呆了呆,突然衝過來,一把抱住我,“吧唧”一聲,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捏著嗓子尖叫:“橙子!我愛死你了!”
“一邊兒涼快去!我老婆,不用你來愛!”衛礪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黑著臉瞪了桃子一眼,一手提著她的脖領子,把她拎小雞似的拎起來,扔到沙發上。
“衛礪……那個……你……那個……還好吧?”桃子一臉尷尬,又帶著點兒促狹,吞吞吐吐地問。
衛礪頓時怒了,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給我閉嘴!滾去法國別回來了!老子不想再看見你!”
桃子呆了呆,驀地放聲大笑,倒在沙發上打滾,一邊抹眼淚一邊調/戲衛礪:“你該不會是不/舉了吧?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衛礪的臉拉得老長,磨著後槽牙,攥著拳頭,死死地瞪著桃子,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衛礪陰森森地衝我吼:“程諾!給你三秒鍾!把這顆爛桃子給老子丟進垃圾桶!”
我繃不住笑了,能讓衛大爺這麼咬牙切齒、恨得牙根子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人,桃子大約是第一個吧!
桃子連忙竄上樓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她一走,衛礪就把怒火對準了我,冷冷地打鼻孔裏哼了一聲。
我頓時不敢笑了,正襟危坐,一臉慫樣兒。
衛礪冷著臉問:“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桃子有個心上人,挺有來頭的,是吧?”
“他叫Tomy,就是那個酒吧老板,你見過的。”我連忙點頭,“他貌似也是歐洲數一數二的大財閥,有一個很大很大的葡萄莊園,別的我就不清楚了。”
“把桃子丟在法國吧,給她個好聽的名頭,掛個空職。”衛礪皺了皺眉,語氣有點悶,“我能幫的,也就這些了。”
“已經很好了!”我連忙湊過去,握住衛礪的手,很真誠地對他說,“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不管桃子跟Tomy最後有沒有走到一起,都謝謝你!”
“那種豪門大戶,不是那麼好進的,就看桃子有沒有那個福分了。”衛礪似乎有些唏噓,諷刺地笑了笑,“我媽當年,不就是因為出身貧寒,到死都沒能進衛家大門麼?”
衛礪的爸爸是大老板,媽媽是小/三,這些我聽紀蓉說過,但她說的比較粗略。這些年來,衛礪從來沒跟我提起來過,我也沒問過。
“我媽跟我爸的時候,才十八歲,剛剛考上大學,是我爸資助她上高中上大學,後來,她就跟了我爸。我爸的前任妻子死了之後,又娶了一個總裁的女兒,我媽帶著我,一直躲著藏著,見不得光……”
衛礪低低地說,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十分無奈:“門戶之見,自古有之,放到哪兒都是這樣的。那種豪門大族,不可能讓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進家門,他們寧可讓自己的兒女商業聯姻,跟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以此為家族謀取利益,也不可能允許子女跟真愛在一起,除非那個真愛本身就是一座金山。”
這一點,我是深切體會過的,因此,對於桃子的一腔癡情,我是抱著反對的態度的。可是如果真的能夠讓桃子進入衛氏高層,掛個副總裁的職位,雖然不掌什麼權,但是至少身份上去了,興許能夠改變些什麼。
這就是現實社會的悲哀,你為了真愛不懼頭破血流,可是別人卻不僅僅隻是要你頭破血流,他們還想要你的命!
“盡人事,聽天命吧!”我長歎一聲,“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
“她照顧源緣、念念,陪伴你那麼多年,我就是送一家公司給她,也不為多。”衛礪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隻不過,區區一家公司,在那種豪門大族眼裏,連一粒芝麻都比不上,倒不如讓她出任整個衛氏在歐洲市場的副總,還顯得分量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