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楠這種公報私仇的惡劣行為,我是鄙夷又憤怒,忍無可忍,便是忍不住了。
秦楠雙手疊在胸前,濃密的睫毛下那雙眼睛裏刻著嘲諷,居高臨下的瞥著我,“喬諾,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做錯事的人是你,你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了是嗎?”
“你要知道,因為你的一個疏忽,給華人帶來了怎樣無可挽回的損失?又給你們自己的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這些損失多少錢都無法挽回!”他瞥著我,臉色鐵青,聲音冷肅,“我不過是走了最正常的流程與你談這件事,你是什麼態度?你覺得我是在公報私仇,刻意為難你是不是?”
他本來就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但他也沒有說錯,我出了錯,讓他們公司顏麵上受損,他走的的確是正常流程。
可就算是正常流程,怎麼著也不用他親自出麵的,結果他不但親自出麵,還坐到了我的座位上。我又不是白癡,哪能看不出他的意圖?
他就是一賤人,一活脫脫的賤人,搞不好上午那事兒根本就是他故意的,根本就是他跟範世羅聯合好的,先毀我名聲,說我在衣帽間裏勾-引他,然後依葫蘆畫瓢,像對付周涵那樣對付我。
到時候人家都認為是我自己不要臉,他和範世羅這對狗男女就洗脫了嫌疑,接著繼承那什麼遺產,繼續為非作歹,為禍社會!惡毒!簡直太惡毒了!
我瞟了他一眼,持以死不悔改的態度,冷臉道:“難道不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想整死我,像整死周涵那樣整死我!今天上午的事兒,根本就是你跟範世羅預謀好的是不是?”
“混蛋!惡毒!”我怒視他,咬牙切齒,既然他都這麼問了,我也就懶得藏著掖著了,反正我跟他早已經反目成仇,也犯不著藏著掖著。
秦楠依舊是抱著手臂,一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姿態。那張英俊的麵容,布滿冰霜,低沉沉道:“我再說一遍,周涵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今天早上的事兒我也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我早就跟你說過,範世羅是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叫你別跟著瞎攙和,你不聽我的……”
“我聽你的!我聽你的會死的更快吧!你跟範世羅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就算我不去攙和,你們會放過我嗎?我剛出獄那會兒,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還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我的命!”我打斷了他,冷笑道。
每次聽到他這番說辭,我都覺得十分可笑,他從一開始就想要我的命,這會兒又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範世羅身上,跟他這樣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範世羅也是夠倒黴的!
我可不想那麼倒黴,我不想跟他糾纏,於是我也懶得再跟他裝下去了,麵若冰霜與他相對,直接問他道:“你就說,你要我怎麼做?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喬諾,咱們現在就事論事,咱們說的是開幕式的問題,你不覺得你扯得太遠了嗎?”秦楠頓了頓,一派夫子訓人的口吻將話題扯了回來,“還有,我再說一遍,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嗬?不知情?他敢說他不知情?他若是不知情當時為什麼半句話都不說,站在那裏冷眼旁觀,明明是他把我衣服給扯成了那樣。到頭來,還成了我故意鑽進衣帽間裏勾-引他。
算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工作。在工作上,他雖然是有故意為難我的意思,但也確實是我的不是。到底我是個負責任的人,不能因為跟他私仇就推卸責任。
我沉默了半響,盡量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再一次問他道:“所以秦總裁,關於開幕式的問題,你要我如何彌補才滿意?正如你所說,現在損失已經造成了,就是拿錢也無法補救。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個人疏忽給貴公司造成的麻煩。”
“秦總裁需要我如何去彌補,盡管說,我不會推卸責任,也不會推辭。”說著,我向秦楠鞠了一躬,“關於我剛才因為私人情緒而給您造成的麻煩,我感到很抱歉,對不起!”
話說完,我就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看著秦楠,用看客戶的目光看著他,盡量讓自己冷靜。對!冷靜!喬諾你要冷靜,你是在工作,就算秦楠他真的有意為難,你也得做到最好,不能再讓他給抓到把柄。
或許是因為我突然道歉,秦楠懵住了,頓住片刻才冷著臉開口道:“彌補是必須的,不過關於如何彌補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你什麼時候下班?”話說完,他又接著問了這麼一句,那神態自若的樣子,仿佛我們剛才根本不曾發生過爭吵。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得跟我說什麼,下班之後一起去吃飯,又或者談談如何處理開幕式那個事兒什麼的話。
哼!他還敢說他沒有刻意為難我,他分明就是在刻意為難我,我要是跟他去吃飯,搞不好他就在飯裏下了讓我神誌不清的藥。
我又不是傻逼,怎麼會傻到自己往火坑裏跳?
於是我果斷把許默拉出來做擋箭牌,我麵不改色,從容淡定的回他,“我下班五點半,不過今天下班後得跟許默哥去看電影,秦總裁要是還有什麼事,就趁現在趕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