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出事了?顧青是出什麼事了?我心裏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強忍住糾結緊張和慌亂,故作鎮定的問小朱,“顧總監出什麼事了?”
“顧總監昨晚半夜回家的路上讓人給揍了,聽說……人差點兒就死了,對方還帶了刀,幸虧當時有好幾個保安路過,顧總監這才逃過一劫。”小朱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裏透出恐懼。
小朱和顧青一樣,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普通女大學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更不曾接觸過這些人,自然是害怕。
可我心裏也害怕,我的耳邊暮然響起秦楠今天早上說的話,是他讓人打傷了顧青?甚至還想要顧青的命?我手心裏冒出一層冷汗,定了定神又問小朱道:“你知道顧總監在哪家醫院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朱眉頭皺得更深道,“今天早上打總監的電話,他也沒有接,不曉得是不是還在休息。”
顧青連接電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想到秦楠昨天說的話,我心裏就愈發忐忑,急急忙忙的進辦公室裏把該發的文件發給下麵的幾個設計師,又各自給他們安排好了事情,最後把昨天弄好的案子發到陳洲洲的郵箱,並且告訴他我今天有事情,有什麼事可以先交給我的助理小李做。
然後這才去人事部跟人事部經理拿了一張請假條,最後還得打電話告訴宋文修一聲。宋文修最近雖然不怎麼管公司裏的事情,人也沒怎麼在公司裏,但是他到底是我老板,他也很重視今年的年會。
我給打過去的時候,宋文修還有點兒半夢半醒的狀態,哼哼唧唧的哼了兩聲,聽見我說顧青讓人揍了,瞬間就清醒過來。讓我趕緊過去看看,說他忙完了就去醫院看看。
說起來,宋文修還真是一位關愛員工的好領導。我跟他說了兩句以後,就掛了電話,然後撥通了顧青的號碼,結果過了好幾分鍾都沒有人接。看來,他真是傷得連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思來想去,幹脆去人事部找人事部門經理要了一份他家裏人的聯係方式。顧青也不知道是保護隱私還是怎麼著,竟然沒有家裏的人的聯係方式,無奈之下我隻能多打幾次他的號碼,希望醫院裏的護士聽到了,能替他接一下。
“喂……”我把號碼撥出去第三遍的時候,終於有人接了,接電話的人……是顧青。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上那顆懸起的石頭這才算是落了下來,問他道:“顧青,我聽說你昨晚出事了,你還好吧?”
“你聽我聲音像是好麼?”顧青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好在說話還算是清楚,看來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直接問他,“你在哪個醫院呢?”
“我在市區醫院,怎麼?你要來看我?”顧青這人就是那副德行,遇到天大的事情依舊是嬉皮笑臉的。
不過聽到他這麼嬉皮笑臉的語氣,我就算是放心了。我長長的吐了口氣,對他道,“顧青,你讓你病房裏的護士把你房號發我。”
“我挨了一刀而已,又不是手殘,自己還不會發麼?”顧青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氣力,語調還算是輕鬆。
看來,他是沒有那麼嚴重。他要真沒了命,我可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家裏人交代,顧青是從外地來南城打拚的,想來也是家裏的頂梁柱,他要真出點兒什麼事兒,我就是自殺償命了也無法彌補。
我照著顧青發的地址,一路匆匆,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就到了。車的方向是往顧青家的方向去的,他家在哪裏我不太清楚,不過昨天我看顧青開車是往這個方向的。看來他當時受傷之後是及時送到了醫院。
顧青是在醫院的住院部,醫生說他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捅在了心髒的部位,若是當時捅得深一些,他就得必死無疑。聽醫生這麼說,我差點兒沒給嚇死。
顧青卻覺得無所謂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嬉皮笑臉道:“哎呀,這挨一刀好啊!不用工作也有工資拿!我得多躺幾天……”
“你神經病吧!”我有點兒無語了,雖然我們公司員工出點兒什麼事兒的,那住院了公司不會扣工資。可這挨了一刀住院有什麼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