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顧青會做出這種舉動,當即便是僵住了,雖然我整天跟他湊一塊兒,基本沒有拿他當男人,可是忽然被他抱住,我還是給嚇了一大跳,僵住半響,才慌慌張張的伸手推他,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抹了抹淚,低聲回應他道:“我沒事了,隻是想想有些難受罷了,不管怎麼說,也是做了那麼久的工作。”
我總不能直接告訴顧青說,我哭都是因為秦楠那個混蛋,於是隻得順著他說下去,強忍著沒有再哭,紅腫著一雙眼睛,似平常那般的語氣坐在旁邊的椅子問他,“怎麼樣?你好點兒了麼?”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好麼?”顧青走到門口關上了門,硬生生將那些個保鏢都關在了外麵,砰砰砰的在我跟前跳了跳,衝我擠眉弄眼,“哎呀,我這不就想著,多住幾天,那能多拿點兒錢,你說我幹嘛不多住幾天?”
“你傻啊?為了多住幾天,多騙點兒錢,你就成天待醫院裏,你也不嫌悶得慌!”我頓時有些無言以對,本來是滿肚子的難受,這會兒被顧青搞得傷感全無。
我就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愛錢就能愛成這樣?就如他之前所說,他已經愛錢愛到了命都不要,隻要人給他的錢多,他很樂意讓人捅他幾刀。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愛錢愛成這樣的,明明都好了,還裝作沒好的樣子,死賴在醫院裏不走。
對於顧青這種視財如命的人,我可真是無語。我無語的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要是好了就趕緊出院,成天待在醫院裏,就是沒病也得待出病來。雖然說,你這一刀子是因為我才挨的,不過我可不想整天照顧你。”
“哎呦,說得好像你整天都在照顧我使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有一天一夜零十六個小時沒有來看過我了。就你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成天照顧我?”顧青立刻甩給我一記白眼,“好歹我也是為了你才傷成這樣的,結果你呢?整天天的就知道跟你那個渣男前男友牽扯不清,可真是夠重色輕友的!”
顧青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也不知道在憤怒些什麼,說著說著就憤憤的在病房裏走動,結果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硬生生撞上了長床頭櫃,而且不偏不倚剛好撞上了要害,疼的他立即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外麵的人聽見了還以為這裏麵發生了什麼,一幫護士帶上那幫保鏢慌慌張張的就躥了進來。一進門見這種情況,一個個麵麵相覷,站在前麵年紀比較大的護士長還一本正經,語重心長的教育我說,年輕人得注意點兒,別什麼地方都亂來,這裏是醫院不是酒店,出了事情他們概不負責。
什麼叫這裏是醫院不是酒店?我當然知道這裏是醫院不是酒店,就算這裏是酒店,那是顧青他自己亂竄撞上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一個個都拿異樣的目光看我,傻逼啊!神經病吧!
我心裏原本還殘留了一絲絲傷感的,這會兒被這幫不明真相的人給搞得傷感全無,隻有一臉的尷尬,還有一肚子的氣兒。我解釋了半天,那幫人也沒有一個聽進去的,那些保鏢,更是個個麵露難色……
總之,我覺著我這二十多年的人都在這一刻丟得幹幹淨淨了。我氣的連揍顧青的心都有了,可我不能揍他,他都已經成這副鬼德行了,我要是再揍他,他估計得殘廢了!我可不想對他的下半輩子負責,我也不想對他的……下-半-身負責。
萬一,他真的一個不小心變成了太監,那心理變態了,還不得明裏暗裏報複我。遇上秦楠這個混蛋我已經夠倒黴了。再來一個那什麼,泌尿係統失控的死太監長期對我進行打擊報複,那我還真就不用活了。
於是我就沒揍他,就警告他說要是身體好了就趕緊出院,別像個孕婦似的整天躺在床上。顧青聽我這麼說,立即就罵我沒有良心,說他因為我都差點兒死了,我竟然為了不照顧他,在他傷得這麼重的情況下,逼著他出院。
我真是無言以對,無語凝噎。不過不得不承認,跟顧青這麼吵了一通,我心情倒是好多了,心裏頭那些情緒也算是發泄出來了。
顧青第二天早上就出院了,一出院他就嚷嚷著要去找宋文修那個瞎了狗眼的理論,我嚇得趕緊把他給拉住。
顧青見我拉住他,就更氣憤了,一邊兒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罵宋文修,一邊兒訓斥我道:“你說我才不在幾天,你就讓人栽贓陷害攤上這麼個黑鍋。這種事情不是你幹的,就得說清楚,否則這名聲壞了,你以後可怎麼在這行立足?”
說實話,聽到顧青說出這種話,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要幫我找宋文修算賬,我心裏是很感動的,可是這會兒我也不能把真相給告訴他。我得等宋文修那邊查出線索,把那個埋在公司裏的牆頭草給拔了,我才能把事兒給說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顧青解釋,隻得使勁兒拽住他,滿嘴官腔搪塞他道:“不是有句話說是清者自清麼?我沒幹過的事兒隨便其他人怎麼說好了,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也不怕在這行無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