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顯然是知道我給他打電話是因為什麼事，卻還要裝模作樣一番，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了當問他，“你今天榮豐集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今天說什麼了？”秦楠仿佛是故意的，故作不解的問我，話語間還有幾分笑意。
我真是無語了，這種時候他還能笑嗬嗬的跟我說這種玩笑話，要不是因為我才曾跟他在一起那麼長一段時間，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他什麼了。
我忍住想跟他發火的衝動，一本正經的問他說，“今天你在榮豐集團對顧青說什麼不要輕信謠言是什麼意思？什麼謠言？”
“沒有什麼，這個你不必擔心，也別多想了。”秦楠話說完，又立即轉移話題問我說，“怎麼樣？榮豐集團的項目，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每每我問他一些話，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就總會岔開話題，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我既然是開口了，自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我又毫不避諱的把話題繞了回來，有些不高興道：“你別跟我扯開話題，你今天對顧青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就這麼關心他？”手機裏靜默半許，緩緩喘促秦楠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來。
我略有些鬱悶，明明是我在問他問題，怎麼他反過來問我了。我輕咳嗽了兩聲，裝得鎮定自若說，“我跟顧青是朋友，他現在不正常成這樣，我不該關心麼？跟我比起來，你不是更應該關心麼？可是你現在是幾個意思？我問你話，你幹嘛總岔開話題？”
“顧青現在情緒怎麼樣？”秦楠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聲音有些低沉的問我道。
看來，對於他這個朋友的弟弟，他多少還是比較關心的。又或者說，他對顧允這個朋友終究還是在乎的。要不是曾經跟秦楠在一起過，深知他是個什麼樣的豺狼虎豹，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他跟顧允是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男男關係了。
不過他們是什麼關係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顧青他的情緒很不正常，剛才趁著大家都走了，我還特地去他辦公室外麵看了一眼，他在裏麵做其他公司的策劃案，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
要說今天早上他是頹廢，自暴自棄，那他現在就是工作狂，照他這樣下去，恐怕榮豐珠寶的案子還沒有啟動，他人就先倒下了。
我總歸不希望顧青有什麼事的，於是如實把顧青的情況告訴了秦楠，說到顧青，我的情緒也忍不住低沉回秦楠道：“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上午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這下午又是整一個工作狂。”
“不是我說你，就算顧青今天說得不多，就算是他帶了情緒，你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麼不給他麵子啊，你說你這樣，讓他麵子往哪兒擱？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公司的總監，你說你怎麼……”說到顧青的狀態，我就忍不住開口埋怨秦楠。
顧青現在這狀態，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秦楠和他口中所謂的那些謠言什麼的，除此之外，怕是秦楠今早對他的打擊也不小。顧青表麵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可他這個人自尊心也是很強的。秦楠說那種話，那對他的自尊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想到這裏，沒等秦楠說話，我又罵了他一句，“你要是想要炫耀你那點兒才華，你換個時間行不行！還說顧允是你朋友，你就是這麼對他弟弟的？”
“說完了麼？說完了該我說了，首先，我並沒有在炫耀什麼！顧青這樣的行事，今天我若是沒有教訓他，以後還會有別人教訓他！而且你認為我今天說話過分麼？如果我真是想讓他不好受，不止會如此，你知道的。”我話語剛落，秦楠沉沉的聲音便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一本正經，嚴肅又微冷的聲音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對，秦楠若是真的存心不讓顧青好過，他可不會就事論事的隻說了那麼幾句，可是他也不能那麼說顧青啊。而且，他還故意來問我有什麼看法？且不論我跟顧青是朋友，就說我跟他是同事，這被自己公司的同事否定了，還是在那種場合下，顧青心裏能好受才怪了呢。
算了算了，這時候好像不是該扯這個的時候，我自己都把正事兒給忘了。我深深吐了口氣，一本正經回秦楠說，“對對對，你說得對，你做的也對。不過我就想問問你，你今天上午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覺得顧青好像……好像對你有什麼誤會，而且他現在的情緒，真的很不穩定。你要再不告訴我，我擔心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