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秦氏的二公子,秦楠?”我心頭一驚,暮然想起了秦楠那天跟我說過的話,他說他不會去摧毀薛家,然後又想說可是什麼的,最後欲言又止的什麼都沒有再說。
如今他在誰管薛家的事兒誰就跟他過不去!秦楠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想幹什麼?他是早料到薛家那幫不知輕重的會相互鬥得你死我活,為了奪權不擇手段,不顧薛家當下的外患,四分五裂到連自己的親人也可以陷害,往監獄裏送。
他也料到,這些人相互鬥爭的時候,薛正陽這根主心骨勢必會是第一個被迫-害的,隻要薛正陽這根主心骨一旦沒了,薛家便會分-裂得徹底,最後不用他動手,也會滅亡。換句話說,這一家子相互鬥來鬥去,鬥死了那秦楠也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嗬,他的城府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一時之間,我整個人都有點兒沒有緩過來,我驚愕的看著薛正陽媽媽,又問了一遍,“三舅媽,你確定秦楠真的撂下了這樣的話?會不會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確實是如此,倘若不是如此,道上的人也就不會直接這樣說了。而且,秦楠也的確和薛家有一些過節,我想,這些事你應該都知道吧?”薛正陽媽媽話語間又紅了眼眶,繼續對著我哭哭啼啼說,“喬諾,三舅媽知道,你和秦楠關係不錯,你……你去求求他,他一定會聽你的。你三舅和三舅媽就你正陽哥一個兒子,你說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兩個老人可怎麼活啊……”
薛正陽媽媽這是在跟我上演苦肉計呢,看樣子,她是什麼都知道的,知道秦楠對薛家的仇恨,知道是自己人在背後使絆子算計薛正陽,隻是在麵對我時,她故意裝傻。她深知秦楠對薛家的恨意,知道秦楠的意圖。又怕我作為一個沒有與薛家相認多久的侄女,不顧薛家安危,不願意幫忙,所以哭哭啼啼的跟我鬧了這麼一出。
也就是想打感情牌,讓我去求秦楠。對秦楠,我心裏終究還是複雜。
其實,從秦楠的角度來說,他這樣做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薛正陽他是無辜的,是有人在陷害他。而且我不敢想象,這個家一旦落到了別人手上,那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到時候滅亡的不僅是薛家,恐怕市場上還會出現一些不利於人民的假藥什麼的。
光是想想我都覺得可怕,可是在薛正陽媽媽麵前,我不敢表現得太過害怕。雖然她是在跟我玩兒感情牌,但她也已經亂了,我可亂不得。我得鎮定……我得鎮定。
我盡量讓自己鎮定,一邊兒推薛正陽媽媽進門兒,一邊兒安慰她道:“三舅媽,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幫正陽哥的,可我認為咱們現在的重點不是托關係,也不是想著要花多少錢去擺平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想,到底是誰以正陽哥的名義給彙款的。”
“而且,你也不用這種著急,那些警察但凡是有點兒腦子,就不會隨便冤枉好人。即便是以正陽哥名義彙的款,那也不能肯定就是正陽哥彙款的啊。那銀行裏可都是有監控的,如果是有人冒出正陽哥,肯定會留下證據的。”這話,我不知是在安慰我自己還是在安慰薛正陽的媽媽。
雖然我嘴上是這樣說,然我心裏也很清楚,倘若對方有意陷害薛正陽,那肯定是早已經想好了後招,這種情況,對方完全可以說是受了薛正陽指使。
如果我不找找關係,讓人幫忙查查什麼的,這事兒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甚至根本無法解決。想到這些,我心裏便是沉重,一邊安慰薛正陽媽媽,一邊想待會兒跟秦楠打電話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