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1 / 2)

九重江水之嶼,碧梧宮。

今天迎回了它久違的主人。

沈稚不過被困地獄城數日,再踏上此地,邈如曠世(仿佛隔了久遠的年代)

風雪一係飄將她送回,介於身份不宜久留,安慰她幾句便告辭了。白深直接回青霄宮,準備接下來亦霄的反擊。

青鸞和鳶尾也被白深送至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偌大碧梧宮,本就冷清,現在更顯靜謐寂寥。

她一襲絳衣,姿容絕豔,一如當初,靜佇翠綠竹林。

密集竹葉掩蔽燥陽,帶來陰涼。沈稚抬眸凝視竹間許久,不知思緒著什麼。

忽而天際傳來一陣悠揚天籟曲調,呢喃歌聲飄然回蕩,似蘊了世間溫柔情。

沈稚從容不迫的捂住耳朵。

“靜穢咒有用的話,一萬前就該將我消滅了,不是嗎。”

天筇自竹葉間飄轉而下,粉衣飄躚間,謫仙之姿,清冷之感撲麵而來。

“一萬年期限已至,我來與你一決高下。”

沈稚怡然道:“有趣,看來一萬年也沒能讓你長腦子。”

天筇氣勢洶洶,轉手起劍,錚錚鳴響,嬌喝一聲,“飛劍流香。”

沈稚惋惜的輕歎道:“死到臨頭了,還念劍招。”

旋即,秋水在手一握,劃兩間之氣,隨意發出。

天筇行進雙足,登時分離。她不可避免的倒下,雙腿斷裂處鮮血潺潺流出。

天筇憑著一口氣,將疼痛憋於內腑,伏爬著移動,手中緊攥的劍,和一往無悔的神情向著沈稚前行,任鮮血在竹林泥沙上留下痕跡。

沈稚佯似恐懼道:“你留了好多血,怎麼辦。”

後又換了神情,“如此決心,倒讓我忘記你原本的嬌縱模樣了,加油爬,我就在這裏不動。”

天筇不聞不顧,向著沈稚爬去,到了跟前,伸出因疼痛顫顫巍巍的手,抓住了沈稚衣袍。

沈稚輕而易舉的掙脫開來,嫌惡的看一眼衣袍上烏黑的手掌印。

她憤然道:“你手如此不幹淨,沒有了更好。”

言罷,揚劍起勢,隻此一瞬,天筇的雙手斷離。

沈稚道:“好了,你這樣順眼了許多。”

天筇此番終於受不住了,開始慘叫起來,涕泗橫流。

沈稚興奮道:“對,這才對嘛,你原本就是這麼浮誇的人,怎麼能有變化呢。”

她伸出腳在天筇的斷腿切處,狠狠踩上兩腳,刹那,血流如柱。

天筇明她此番行為是羞辱,她狠狠咬住內齒,不泄出一絲痛呼。

沈稚無趣道:“你怎麼不叫了?給我叫啊你。”

天筇朝她扯出一抹苦笑,勉力道:“我已經將你的所有事告訴白深了。”

沈稚怡然道:“說你沒腦子,就是沒腦子。萬年前我在你身上下的血咒,你忘記了嗎。”

天筇道:“沒忘,可我違背了血咒,還是沒死,你意想不到吧。”

沈稚俯下身來,撫了撫天筇因痛苦變形的美麗麵容。

“說你蠢,你是真的蠢。不對,你又蠢又壞。”

“若你真的告訴白深,你早就魂飛魄散了,不要低估我血咒的威力,就如同一萬年前,你想將我送到天雷台,受淨世之雷,結果被雷劈的隻剩一半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