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淵內,四處盡陰瞑,新鬼煩冤舊魄哭,淒然不忍聽。陰祟暗氛之威蕩蕩而出,滾沸杳杳空間,
文京墨披頭散發,再無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恐懼和不安在他的胸腔裏紮下深深的根,牽連著骨骼血肉筋脈,黑漆漆的惡意肆意生長,淹沒搖搖欲墜的星點神智。
實力的懸殊,讓他在黑暗深淵內受盡屈辱。
衣袂翻飛,是他不斷逃竄的狼狽。背後魔物窮追不舍,不停不歇。
終於,他被一個體型魁梧,樣貌醜陋的巨魔狠狠壓倒在地,雙手被縛身後,臉陷入腥臭的血地裏,連帶著嘴裏也吃進了不少不知名的殘肉。
那巨魔似將他當凳子般坐著。
他擺動掙紮半天,也蹬不開這個體型如山的巨魔。一聲揚喝之後,那巨魔嘲諷的大笑兩聲,他的身形再往地下陷了三分。
那魔物笑道:“這是我曆年來見過的,最弱的魔。”還伸手拍了拍文京墨的臉皮。
“長得倒是挺嫩的,不過這弱不禁風的模樣莫不是個女的。哈哈哈哈哈。”
文京墨自是沉默不語,被折辱的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與他反諷,不如趁其不備。
“怎麼不說話了呢你?哈哈。”
那魔物看文京墨沉默不語,更起了逗弄之心。他想似貓捉老鼠那般,先好好玩弄,讓文京墨在驚懼和放鬆下,被他出其不意的咬殺。
文京墨自是不理,他在找準時機。果然,那魔物開始騰開他的身形,欲叫文京墨在跑一次。
文京墨眼中精光一閃,假意伏爬不動,魔物嘟囔著,“不會被我壓死了吧。這麼個脆弱玩意。”
魔物俯身查看,身後卻悄然無息的出現一柄銀槍。快如雷霆,以無匹速度橫衝過來,魔物翻弄文京墨身體正起勁時,就被穿心而過。
紅豔鮮血灑了文京墨一身。
他推開身上沉重的屍身,冷哼一聲,舔舐了臉上腥臭血跡,拔出銀槍,又一次隱於黑暗中。
鳶尾和青鸞被白深安置在一處桃源內,無憂無慮,開心快活。
此處綿延桃花,灼爍流華。她們尋了最好的位置,來觀賞最好的風景。
漫天花瓣縈空飄舞,青鸞伸了手去接,捧至鼻間,感歎道:“好香啊!”
鳶尾嘟嘴道:“哼。”
“你個死丫頭怎麼了,難道不香嗎?”
“我想稚姐姐了。”
提到沈稚,兩人都是一陣沉默。她們對沈稚的記憶還停留在,沈稚被魔界擄掠而去那裏。
青鸞道:“不必擔心,龍君說了,讓我們在這裏好好修行,他會解決一切的。龍君的話,咱們要信。”
鳶尾道:“我自然是選擇相信的,可還是難免擔心稚姐姐嘛。她平日裏沒心沒肺慣了,沒了我們的幫襯,唉。”
青鸞推了推她的腦袋,“你不要擔心那麼多了。好端端的說稚姐姐總歸比我們年長,她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鳶尾抱住青鸞,悶悶不樂道:“可是我這幾天心裏,總是悶得慌。我感覺稚姐姐出事了。”
“哎呀,別想那麼多不好的。稚姐姐洪福齊天,並能化險為夷,富貴在身。”
“不,不是那樣。我的感覺是,她很好,但是很怪。”
“你怎麼知道。肯定是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