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語將文京墨的能力一下捧高。
文京墨雲裏霧裏的不知所措,他問道:“那怎麼破陣。”
沈稚笑道:“很簡單,你從這裏跳下去。”
文京墨的激情刹那涼了下去,他剛剛朝下望了,那底下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而黑暗裏不知道蟄伏著多少危險。
他以前明明不怕的,但現今術法丟失,做許多事再也沒有以前的勇敢了。
勝券在握,年輕氣盛的心隨著實力丟失,逐漸泯滅在了恒古荒蕪的時間裏。
文京墨垂下頭去,突然一陣虛疲感,他動了動嘴,魂不守舍的說著,“我現在沒有術法了,這麼高。”
沈稚抬起他的頭,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前不是去過黑暗深淵嗎,能有備無患啊。再說了,我跟白深在上麵肯定能救你的。”
文京墨不言,隻是再將頭垂了下去。沈稚明曉他現在的實力,現在說出此言無異於叫他用生命去探路,去死。
沈稚看他排斥的模樣,歎了口氣,“好,既然你不去,那我去吧。但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白深。”
她紅衣似火,絕豔無雙。文京墨抬頭對上她淒然的雙眼,隻覺得恍若隔世。這雙眼中蘊的神情就如同長遠前,他傷沈稚時,沈稚不叫痛不言恨,隻在眼中泄露的一點點情緒。
情緒變更隻在一瞬,文京墨如鯁在喉,身心俱疲。他在這裏待了數千年都沒有的心潮波動,在沈稚的淒然眼中迅速掀起滔天巨浪。
他想著,自己在這裏已待了數千年了,好像已經活的夠久了,死了跟活了沒什麼差別。雖然向往外邊的世間,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長久的寂寞了,死亡不過也是寂寞的泯滅於天地間,應該跟這種感覺差不多的。
白深和沈稚剛來,肯定不能向他一般能夠適應,絕對歸心似箭。
他舍身取義一回又如何。沒了術法,摔的粉身碎骨又如何。況且,他實在是不喜歡看到沈稚眼中有那麼的悲情。
自從這回重見沈稚,自己好像就一直在丟臉。現在起,給她探查一下裏麵的危險,做她一次英雄,好像也不錯。
隻是可惜,他終是不能看一眼外麵的陽光了。
眼見沈稚就要朝著黑暗深淵裏緩緩的下墜了,文京墨一把拉住她,大聲道:“我去吧,你就好好保護好白深。”
他將沈稚往身後一拉,大踏幾步,往黑暗深淵涯邊一站,回頭朝著沈稚看了一眼,而後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張開雙手。
沈稚原心想著有什麼危險擱著讓文京墨先去嚐試下,以保她和白深的安全。所以才會好說歹說拉扯上文京墨,甚至消耗火元織出火衣贈予他。
但看文京墨消瘦的身形孤的站在涯邊,回眸一眼情意綿綿的樣子,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她心裏嫌惡一把自己的仁慈心。
從黑暗深淵涯邊一把拉過文京墨,惡聲惡氣道:“就你這樣還下去這種地方呢,一邊去,別擋我的道路。”
文京墨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挑釁,嚷嚷道:“怎麼你還瞧不起我,看好了你。”
沈稚大力的揪起他領子,一把甩了出去。
文京墨眼冒金星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沈稚邊走邊吼道:“你幹嘛。”
白深攔住他的走動的身形,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