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逸軒抱著朵兒慢慢的走出屋子。
屋外,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壓的他幾乎窒息,花城一向天氣晴朗,四季如春,現在卻連著幾天都是黑沉沉的,看來真是大難將至的景象。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孩子,據說孩子叫雲朵兒,想到這個他心裏就悶悶的,不禁苦笑,他的女兒都姓雲了。
此時朵兒估計是哭累了,所以早已經睡著了。他難受的看了看懷中小小的嬰兒,才出生不到十天就和自己的母親分開,而且連日來都在不斷的哭鬧,如今已經瘦的厲害,一張小臉帶著虛弱。
悶悶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更惦記的卻是孩子的母親,他的小妻子這麼丟掉了孩子一定很著急吧?也一定很恨他吧?他就這麼不告而別,丟下懷著身孕的她,最後還把她的孩子搶走。
他順著院子中一條鋪著鵝卵石的小路,一直走到屋後的林子中。
林子深處一幢白牆黑頂的小樓隱藏在杉木林中,閻逸軒看著眼前的小屋子臉上的神色變了變,露出一抹凝重和戒備。他又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沉睡的孩子,雙手不自覺得緊了緊。
他走到房子門口,大門就自己悄聲無息的打開了,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抱著女兒逃離的想法。他知道他逃不了,洛小小和他們的女兒也逃不了。
屋子裏的布置全部采用黑色掉,似乎就連牆壁上吊燈射出來的燈光,都被黑色吸走了,讓進入的人頓時產生一種壓抑的感覺,就好像走進了一坐巨大的墳墓。
閻逸軒對這裏並不陌生,看上去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他順著走廊,輕車熟路的走到最裏間的屋子,然後悄悄門。
很快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他邁步走進去,入眼就見到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子上放著各色古物,這些古物靈氣十分充沛,一看就知道是驅魔界的器物。桌子後麵是一張真皮座椅,椅子上坐著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他看上去似乎不到四十歲,一頭黑色的整齊的梳理成背頭,蜜色的肌膚,漆黑深邃的眼眸,似乎和閻逸軒如出一轍,隻不過眼中的光芒更加銳利甚至還帶著陰冷。
而閻逸軒卻清楚,這個人其實已經年近六十了,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閻亦杉。
“你叫我把孩子帶來有什麼事?”他皺了皺眉頭,看著對麵滿臉陰桀的男人,口氣十分生硬無禮。
閻亦杉卻對閻逸軒的口氣毫不在意,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隻是漆黑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他的眼眸移向閻逸軒懷中的嬰兒笑道:“把我孫女給我看看。”
閻逸軒聽到這話,臉上的戒備卻更深了,他向後退了兩步,本能的把孩子抱的更緊,冷笑道:“不必了,我從沒有讓孩子認你的打算。”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有什麼事就快點說吧。”
閻亦杉的臉上依然沒有半分不悅,可是口氣卻不怎麼好:“你就這麼對你父親說話的?”
“父親?”閻逸軒冷笑了一聲,“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我父親?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父親會用邪術控製自己兒子,讓自己兒子去搶自己女兒來血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