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羅雲山顯得極為陰森,山風過處帶起“沙沙”的聲音。
兩條黑影一先一後從山上疾奔而下,當先一人正是一身道袍沒來得及換下的小虎,而身後跟著的正是前去給他送信的仁華。
此時的小虎臉上陰寒殺氣,眉宇間緊緊皺著還帶著些許的焦急,盡管他一向做事都比其他年輕人更加沉穩,但這會兒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方寸盡失。
仁華帶來的消息對他無疑像晴天霹靂一般,仁青信中所述隻有寥寥幾句,意思也很簡單,程明山重傷在身,暫居山下農莊,明日一早上山。
可聽到這個消息的小虎如何還能等到明天,隨即立刻下山,他連一刻也無法再繼續等待,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立刻見到身受重傷的程明山。
仁華挽留不住便跟隨他一同前往,仁靈本來也想跟去,卻被仁華製止。
羅雲山腳的農莊隻有一個,小虎第一次上山的時候還曾經路過,那裏僅有不到五十戶人家,大多是以砍柴打獵為生。
片刻時間,兩人便已經站在村口,村中多數人已經睡下,隻有幾家屋裏還有忽明忽暗的燈火透出。
忽然一片烏雲飄來,將月亮藏了起來,本就漆黑的夜晚憑空生出了幾分壓抑,就好像在有意配合小虎的心情一般。
“仁華師姐,師兄可有提到我師父現在在哪家養傷?”
“沒有,但說是已有門人弟子守護在那,想來並不難找!”
小虎微微點頭,抬腿便向村中走去。
村裏很靜,偶爾隻有幾聲狗吠之聲傳來,小虎邊走邊注意著兩旁的農舍,靈識也在不時的感知著是否有修士的存在。
突然小虎靈識微微的一動,站在了一處小院之外,也不多想,抬步就往裏走,一直緊隨其後的仁華也跟著走了進去。
“什麼人?”
“程仁虎前來拜見師尊!”
“噠噠”
兩聲輕響,房上兩條黑影躍下落在小虎和仁華的麵前,抱拳說道:“參見兩位師叔,明山師祖正在屋內靜養!”
這兩人小虎曾經見過,是德字輩的兩名弟子,也不與他們多說,推門便進,仁華卻在身後突然說道:“仁虎師弟,我在外麵等你,有事叫我便是!”
畢竟是女弟子,小虎心道仁華進去的確也不方便,點了點頭便獨自走入了屋中。
屋裏地方並不寬敞,內外兩個小屋,內屋正有燈光透出,同時還有微弱的呼吸聲傳來。
小虎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想道:“師父究竟受了多種的上,為何氣息如此微弱。”
連忙進屋,隻見窄小的床榻上正有一人裸著傷痕累累的上身麵部向裏側躺著,床前的木凳上放著一件小虎熟悉的黑色道袍和那個程明山從不離身的酒葫蘆。
“師父!”小虎有些哽咽的輕呼一聲,一步跨到床邊。
“受死!”
可正當小虎心中湧出無盡悲傷,眼淚幾乎滴落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股殺氣從正麵襲來。
小虎心頭猛的一驚,急忙側身想將來人的攻擊避過,但屋中實在太過狹小,隻感到身前微微一亮,一柄匕首已經刺入了胸口。
“去死!”
驚怒交集的小虎雙眼圓睜不及去查看傷勢,伸手抓住來人的手腕,另一隻手落陽掌重重拍出。
“啊!”
床上襲擊小虎之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經斃命在落陽掌下,隨即手捂傷口向那人看去。
“是他?”
小虎這一掌著實不輕,那人腦袋都已經微微變形,但借著燈光,小虎還是依稀看出此人正是當年外門大比與自己最後交手三人中那名先天後期使用“斷魂手”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殺我?不對!”
小虎心中已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可就在這時,靈識之中卻突然感到自己所處的小屋之外竟然多出了數十人。
“砰!”
屋門被小虎一腳踢開,隻見剛才漆黑一片的小院外麵已經燈火通明,數十名天羅門弟子圍在外麵。
“程仁虎,你殘害同門,還不快快自縛雙手與我回師門領罪?”
三名身著黑色道袍的老者站在院門之外遠遠喝道,每一個都靈氣外溢,一見之下小虎便已知道此三人都是靈天後期的強者。
小虎默不作聲向一種昔日同門看去,目光很快落在與自己同來此處的仁華臉上,隻見她正在冷冷的看著自己。
“仁華師姐,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哼,對你這等凶殘之輩有何解釋,你殘害同門有目共睹,若要反抗今日你唯有一死!”
“哈哈哈哈,好,說的好,難為你精心布置這一切,我隻問你仁青師兄可知此事?”小虎笑聲中靈氣已經滾滾而出運於雙掌之上,心中早已想好絕不坐以待斃,但他怎麼也不相信仁青會參與其中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