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火火看了汪曼妮一眼,站了起來,同時把手裏的小說往桌子底下一扔,順腳一踢,踢得老遠,然後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沒有看小說。”
李老師畢竟年輕,剛從師範大學畢業,來清河中學拿最差的班練練手,正是要樹立威信的時候,剛好韓火火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她的槍口上。
“還沒有!”李老師額前的劉海油膩地貼在額頭上,讓她的整張臉看上去格外畸形。但是顯然,她自己並不這麼覺得,畢竟年輕,年輕意味著什麼?在她心裏,年輕意味著貌美。
這個,用一個簡單的數學思維就可以得出結論。自古以來哪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紅顏禍水不是年輕的?大都是花一樣的年紀。巧了,她李子晴也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所以美麗。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道理自然是這個道理,所以事實咱們便不多說了。
韓火火看著她的臉,突然想到了中午食堂炒的的包菜,她現在的臉和食堂裏的包菜一模一樣,油膩膩的,讓人無從下口。
李子晴停止了講課,從講台上走了下來。
在她走下來的過程中,其他同學自覺地停止了手頭上的一切活計,把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又是有好戲看了,他們敏感的八卦細胞告訴他們。
李子晴拿著三角尺,一副要打人的凶狠樣子。“你剛才小說都立桌子上來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韓火火說,“我剛才沒有在看小說。”韓火火說著站到了過道上,把自己的座位暴露出來,一臉的誠懇,一臉的老實模樣。
“那你在看什麼?”
“我沒看什麼。”韓火火麵無表情的樣子很容易激怒人,李子晴就快要被她激怒了。
“還狡辯,你剛才不是在看小說是在幹什麼?”
“我在聽課不行嗎。”
“你見過有人課本都沒打開能聽得下課的嗎你,你是神啊還是神經啊。”李子晴毫不客氣地諷刺道,似乎是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很有分量,很有質量,於是語氣不自覺地得意起來,“把小說給我拿出來,去走廊撕掉。”
還是在教室那端,賭神大人又要開賭鋪了,他當然不能站在桌子上大聲吆喝著眾人下注,他知道自己隻要往桌子上一站,還不用開口說一句話的時候就會被李子晴一個三角尺打下來,若是被三角尺套住脖子,他這條小生命可就算玩完了。
他隻能壓低聲音,說,“下注了下注了,一比一的賠率,賭韓火火的小說會不會被李老師自己找出來,來啊來啊,大好機會不能錯過,下注啦下注啦,一比一的賠率啦。”
陸陸續續地有人在地上放錢,大都是賭韓火火的小說會被收走,畢竟那麼沒有技術含量的藏書手段,李子晴不是傻子。
“我沒有看小說哪來的小說給撕?”韓火火還是欠揍的無辜模樣。
李子晴見她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更是不打一出來,她把三角尺往韓火火的課桌上一拍,嘭地一聲響,王旭拿錢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