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力氣大,加上丁峰落下的長刀也很鋒利,她沒讓林二富幫忙,一個人很順利地便將虎皮剝了下來,接下來便是虎鞭了。

林杏花頓了兩秒,最後還是招手讓林二富過來。

林二富瞅了瞅惡虎屍首,“姐,要我幹啥?”

林杏花將刀柄遞給他,眼睛指向老虎某處,“你來。”

林二富幹笑兩聲,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抓住虎鞭,閉著眼就往下連砍幾刀,林杏花看得心驚膽戰的,生怕這貨把自己的手都給砍了。

虎鞭終於被砍了下來,林二富將虎鞭和長刀讓地上一扔,立馬跳到兩米開外,大口呼氣。

林杏花麵無表情,“一隻死老虎而已,用不著這樣吧?”

林二富苦著臉搖頭,“姐,你不懂。”不懂他的心有餘悸,剛才他是真的是被嚇狠了,都差點尿了褲子。

何止林二富這樣想,朱向東和魯濤更是差點嚇破膽,惡虎的戰鬥力遠在他們預料之上,他們是真真切切和死亡擦肩而過的人,瀕臨死亡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懼感和窒息感讓他們膽裂魂飛,驚懼萬分,這將是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夢魘之時。

虎皮虎鞭都處理好,下一步便是虎骨,林杏花舉起長刀就當自己在砍西瓜,虎肉全部被挖掉,最後隻剩下一副完整的虎骨。

做完這些,林杏花整個人髒得不能看了,甚至連頭發絲裏都有肉屑,不過這裏沒有水,她隻能抓了兩把葉子隨便擦了擦。

杜景元從頭到尾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惡虎被削成一架骨頭,直到林杏花將虎骨扛在肩頭,他終於回過神來,走幾步對臉色蒼白的魯濤和朱向東問道:“二位傷勢可好了一些?我和小廝約好酉時碰頭,最遲不超過戌時,我們現在必須要動身了,否則趕不及。”

魯濤和朱向東撐著樹幹站起身來,他們臉色雖然不好,但是尚能堅持一會兒。作為獵戶,被野獸攻擊受傷並不少見,他們在惡虎死掉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幾種常見的止血草藥,嚼碎了敷在背後,勉強止住了血。

魯濤硬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杜大爺,咱們還能勉強撐一會兒,下山沒問題。”

杜景元點點頭,“那就好。待會到了鎮上天也晚了,你們便去我府上休息一晚吧,我給你們找大夫看一下。”

“那魯某在此便先行謝過杜大爺了。”

兩人說話的間隙,朱向東偷偷瞅了林杏花好幾眼,尤其是當他的視線掃過虎骨和虎皮,眼中的貪婪和不甘簡直要溢來出來。

下山的路上,林二富領頭,林杏花走在最後,眼睛卻時刻轉個不停。隻要還沒回到鎮上,她腦袋裏的那根弦就不敢鬆懈。

終於快到山腳下,眾人遠遠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官道上,待走近一看,不是丁峰又是誰?

丁峰朝眾人幹笑兩聲,隨後眼睛便落在林杏花姐弟扛著的虎骨的虎皮上,滿臉的震驚,“林夫人,林兄弟,你們居然把那隻惡虎給殺了!”

林二富看向林杏花,隻見他姐不過輕笑一聲,“是啊。”然後便扭過頭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丁峰見林杏花不欲多說,除了杜景元之外其他人也是神情懨懨的,便識趣地閉上嘴。

杜府的馬車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杜府家仆見到杜景元便立刻從馬車下來,弓著腰喚一聲“二爺”。待杜景元上了馬車,這家仆才敢抬頭好奇地看向林杏花姐弟,沒辦法,誰讓他們倆拿著虎骨和虎皮太過紮眼,別人想忽視都難。

魯濤他們緊隨隨後上了馬車,林杏花最後上車,將虎骨放進馬車後,其他人想彎個腰都難,實在擠得慌。

林杏花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道:“對不住各位了,煩請多忍耐一會兒。”

魯濤第一個出聲,客氣道:“咱們糙漢子哪裏在意這些小事,林夫人不必不好意思。倒是我還未向林夫人道一聲謝,方才若不是林夫人出手及時,我魯濤的小命恐怕就丟在青山了!漂亮的話我也不會說,我隻有一句,若是以後林夫人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林杏花笑著道:“魯兄弟客氣了,大家有緣相聚便是朋友,看到朋友陷於危難,我自然要出手相救,這不值一提。”

魯濤滿眼的感激,忍著痛笑道:“林夫人大氣,您這個朋友我魯濤交定了,哈哈哈”

魯濤道完謝,眾人的目光又落在朱向東身上,朱向東直到被看煩了,才不情不願地對林杏花道:“謝了。”隻是他的眼睛根本沒看林杏花,這句道謝並沒幾分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