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在病房裏多看一會歐陽賀,但是歐陽傑兄妹兩個都是喝令我離開。我心裏有些難受,明知道是他們害了歐陽賀,但是沒辦法把他們送進監獄。蘇曆程看到了我眼底的痛苦,溫暖的大手拉住了我,然後溫言道:“我們先走吧,有時間再來看爸,放心好了,他在這裏不會再出意外。”
我小聲的恩了一下,和他一起出了病房,回頭又看了一眼歐陽賀,也看到了歐陽雪娜用一種狠毒的眼神正在看著我。
一連幾日我都會去醫院偷偷看歐陽賀,也許在他昏迷的那一刻,我已經原諒了他,如果他想過來,我願意叫他一聲爸爸,做他的女兒。
但他始終沒有醒過來,我也去問了醫生,顱腦損傷,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隻能看天意了。看著主治醫生那微微蹙起的眉頭,我感覺他的潛台詞是,歐陽賀是夠嗆能醒過來了。
我一直沒敢走進病房,因為歐陽雪娜會經常在裏麵,如果讓她看見我非和我吵架不可,我不想讓睡著的歐陽賀還不省心。不過就在一天後,我再次來到醫院,發現歐陽雪娜不在病房裏,隻有蘇曆程請的那三個男護工像三個保鏢一樣站立在病床邊。
我敲門走了進去,三個男護工齊刷刷的看向了我,當看清了我的模樣,眼裏的警惕放了下去,顯然是知道我和蘇曆程的關係。
“他怎麼樣了?”我把手裏拿著的水果遞給他們,這是請他們吃的,歐陽賀隻能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
其中一名各自稍高的護工對我搖頭道:“歐陽董事長一直沒有醒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其他的特別反應,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點了下頭,心裏也越發的恨起了歐陽傑,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肯下毒手。在之前的幾天,蘇曆程已經讓男護工小心的抽取了歐陽賀的血液,送到了國外的醫學機構,希望他們能找出歐陽賀一直不行的原因,查出歐陽傑究竟在他的輸液袋裏注射了什麼針劑。
我剛在裏麵呆了幾分鍾的時間,歐陽雪娜就從外麵進來了,一看見我,那雙眼睛都冒著憤怒的火焰,扔下手裏提著的化妝品購物袋指著我就罵道:“你個狐狸精怎麼還來這裏?趕緊給我滾!”
我不想和她在這裏吵,轉身就出了門,但是她顯然沒有罵夠我,追著出來了,這還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她不覺得丟人,我覺得丟人,被這些人指指點點的都讓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推開人群走了出去,不過就在我才走了幾步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叫住了我,“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聽聲音我就知道是歐陽傑,轉身過去,就發現他笑吟吟地走了過來,隨後在我臉上掃了幾眼,“你氣色看起來還不錯,好好珍惜在外麵的生活。”
我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他很得意地笑了起來,“因為很快你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了,哼,你以為你把我爸推下樓你,還有拔了他的輸液針就沒事了,現在我把一直沒有醒過來,這都是你造成的,我會讓法官判你終身監禁!”
我氣得說不上話了,究竟是誰做的錯事,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卻沒想到他可以說的這樣從容,這樣的平靜。
“你就回去等著吧!”他大笑一聲,轉過身大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