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看著沈嬤嬤走遠了,才與三娘道:“小姐這幾日可還好?”
三娘與她笑了笑:“一些都好......”
流蘇聽了點頭:“小姐好便好......”
三娘可不信流蘇叫住她就是為了問一句安,直言道:“有什麼話便直說吧,你侍奉我也有些時候,該知道我這個人不愛扭扭捏捏的。”
她抬眼看了看三娘,歎息一聲,才說:“小姐往後能不能別來這兒?我......”
“你什麼?這麼快就要跟我宣誓主權了?”
流蘇趕忙搖頭:“不是,小姐別誤會,我是怕您常來他便死不了那個心。公子他的心思您也都知道,也看見了,他同您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慌張......”
三娘倒不怪她,就算不是為了她自己,她會這麼說也能理解。誰願意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有念想呢?能做到的,隻能說對自己的男人沒感情。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分寸,來隻是為了送點兒粽子,圖個吉利
。”
流蘇斂眸,問她:“小姐不會氣我說這些話吧?”
氣倒不至於,有點兒不爽是真的,想她活了兩輩子了,哪用得著流蘇這個小丫頭來說她的事情。
不過麵子上要過得去:“沒有,你別多想......”
流蘇嗯了一聲,又道:“小姐那天說的話......都是誰告訴你的?”
她指的是她上花轎前三娘跟她說的那一句。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攔著,隻要你別打長房的主意就成。這個妾室的位置我能讓你坐上去,也能拖你下來,你自己也要有分寸。”
流蘇低眉順眼道:“是,流蘇謹記小姐的教誨。”
說實話,三娘對流蘇這個人還摸不透徹,雖然是知道了她那點兒秘密,可她並不知道流蘇求的是什麼,所以流蘇也算個危險人物。
扶她做王祁賢的妾也是無奈之舉,事情都成這樣了,便走一步看一步。
三娘看著她恭順的樣子,也不想說她什麼:“行了,回去吧,照顧好兄長。”
流蘇福了福身:“是......”
看著流蘇回去,三娘才抬腳走出這院子。
秋闈三場,每場三晝夜,統共九天,也夠磨人的。
王文胥不給王祁賢開方便之門,就讓他如同尋常考生一樣去趕考。帶上幹糧,帶上水,喬氏心疼自己的兒子,給他塞了些糕點帶去。
一切妥當,趙氏領著流蘇一行送他往貢院去了。
王文胥不在府裏,三娘也不便湊這個熱鬧,看著他們出府之後,獨自回到了夜闌居。
“小姐......”還沒走幾步,張臨就急急跑了來,左顧右盼一番,見四下無人才又道:“後門有人說找您,小的推辭不過,特來問一問......”
三娘問道:“沒說是誰麼?”
“說了......”張臨吞吞吐吐道:“說是蘇丞相家的長子,阿成哥與我交代過,小姐待字閨中,不便與男子單獨見麵......”
蘇欽玉會找到張臨,三娘一點都不意外。她能肆意出府,就肯定打通了這層關係,換成是她,她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