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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垃圾袋扔進衛生間的大垃圾桶裏,蘇潛叼著一顆煙,挨個門打開,所有格子都沒人。想來午休時間,沒有出外勤的都在抓緊休息,畢竟他們這行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任務。
蘇潛靠著窗戶抽煙,手裏頭擺弄著手機。早上聽宋淺說了那個“有槍的黑社會”,他就一直惦記著,上午一直在忙沒時間問,現在趁著沒人,趕緊問問蘇漠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們眼前看到的是陽光是光明,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有黑暗。蘇家在蘇漠的主持下已經完全洗白,但是在淩城的黑社會中依然有著不小的影響,要查一個人應該不難,何況還有紋身這麼明顯的標誌。
蘇漠的電話才一接通,蘇潛就聽到那頭推杯換盞的聲音,蘇潛在心裏默默吐槽,又出去花天酒地,就不能中午好好吃頓飯?不過這話他隻敢放在心裏,是萬不敢說出來的。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蘇漠抓壯丁去幫他管理企業。
過了幾秒鍾,蘇漠那裏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了噪音。蘇潛把早上宋淺說的事告訴了蘇漠,讓他去打聽一下,“蘇家好不容易洗白,不要再牽扯進去了。”蘇潛有點擔憂地說。
蘇漠讓他把圖片發給自己,“放心,不會拖你後腿。”
蘇潛無語了一下,叮囑了一句“少喝酒”就掛了電話。回到辦公室,痕檢的塗然已經回來了,正倚靠著他的辦公桌翻閱卷宗,看到他進來揮了下手,“我從老家帶回來的特產,在你桌子上。”
一聽有好吃的,蘇潛立刻收回準備擁抱哥們的手臂,轉了方向投入零食的懷抱了。
半小時後,蘇漠的秘書打來電話,“二少,您好。”
用肩膀夾著電話,正拿著一個零食袋子扯開口的蘇潛手一抖,口子開大了裏麵的零食全掉出來了,蘇潛卻顧不得這些,拿著電話就出了辦公室。
惹得李遠和塗然都側目注視。
過了幾分鍾蘇潛回來了。大哥的秘書告訴他,那個紋身已經找到了,就是幾個街頭青年組成的小團體,槍是網上買的□□,已經讓人“匿名”舉報了,不會讓人想到蘇潛。
掛了電話的蘇潛長出一口氣,匿名舉報了就行了,他還真害怕大哥押著人道公安局來自首。逍遙法外兩個月的持槍匪徒突然“改過自新”到公安局自首算怎麼回事啊?
春日的午後,陽光溫暖水波溫柔,迎著光甚至能看到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
老話說:春困秋乏。
宋淺睜開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睡著了,就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地毯上,懷裏還抱著一個方枕,向來是睡到一半時覺得冷自己從沙發上摸過來的。
太陽已經偏西,隻有客廳東邊的牆上還有一片光輝。
宋淺從地上做起來,發了一會兒怔,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掛麵和雞蛋煮麵吃,順便把過了期的牛奶丟進垃圾桶。
一把掛麵一個雞蛋兩根青菜,這就是宋淺的“午晚飯”——午飯有點晚晚飯又有點早
。
吃過這頓“午晚飯”,宋淺拿著自己的小錢包出門了。
一下午整個法醫科都很閑。科長李遠在寫上個案子的總結報告,塗然繼續翻閱這次案件的痕檢報告,手頭上暫時沒有工作的蘇潛在座位上發了一會兒呆,在科長第三次看過來的時候,終於坐直身體開始寫這次的屍檢報告。
在距離下班半個小時的時候,蘇潛對著電腦上一片亂碼慘不忍睹的word文檔哀嚎了一聲,按下enter鍵刪除,直到隻剩了標題的七個字,一狠心,連標題一起刪了,然後整個人背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滿臉的生無可戀。
去了一趟刑警隊回來的塗然一開門就看到蘇潛這副樣子,和抬起頭的科長對視一眼,笑著走到蘇潛身後,低頭看他,“想什麼呢?一臉的糾結。”
蘇潛眼都沒睜開抬起手推開塗然的臉,繼續糾結。被推開了塗然也不生氣,從他身後繞過來靠在他的桌子上,繼續打趣他,“不會是思春了吧?”
“嗯。”
塗然還在繼續念叨:“話說這春天來了,思春也是正常,就是有點晚……等會兒你剛剛‘嗯’?”
蘇潛睜開眼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嗯。”
十分鍾後,公安局內部微信群炸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法醫科的蘇法醫思春”這個消息了,局裏的未婚女性們都開始蠢蠢欲動了,已婚的男性女性們都在大腦過濾著自己認識的女孩子,準備介紹給蘇法醫。
而我們的蘇法醫卻無心理會這些,剛剛門衛打電話來說大門口有人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