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懷疑我,可以去報警,我沒問題。”鄒青冷冷地開口,聲音在一片小聲嗡嗡中顯得尤為清晰。
大家都愣了,誰也沒想到鄒青會開口反駁。
鄒青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以前因為麵對的是班裏的大多數,她總是把自己擺放到一個弱者的位置,認為麵對那麼多人的懷疑和猜測,她一個人的反抗是沒有用的。所以她不敢開口反駁,不敢跟他們對視,甚至不敢說自己是清白無辜的。
但蘇妙那天的話改變了她的想法。
這樣隨大流沒有自己想法的他們,這樣用最惡毒言語挖苦著別人不幸的他們,不過是一群可憐而愚蠢的蟲子而已!
她沒有做錯什麼,麵對這群蟲子,她有什麼好自卑怯懦的?
嘭一聲把書放在桌子上,鄒青坐下,現在,她有了一個新目標——
高三分班在即,為了擺脫這個班的大多數人,她要把自己的成績穩定到年級前八十,以期進入火箭班。作為班裏時常前幾的學生,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
第二天早上剛來學校,蘇妙就發現自己桌子上多了一個麵包和一袋奶,同桌徐明陽告訴她是隔壁班鄒青放這兒的。
蘇妙沒有心理負擔地撕開奶喝了,徐明陽欽佩開口:“蘇妙,昨天你在六班的事兒我們聽說了,真看不出來啊,就你這小身板,還挺杠的,不聲不響的就幹了一件大事!”
蘇妙斜了他一眼,“病好了精神足,行俠仗義不在話下。”
林曉雪今天臉色有點發白,沒像往常那麼聒噪,等周圍幾個人閑話完開始背書,她才夢遊似的開口:“隔壁班牛菲菲死了。”
背書聲照舊,隔了幾秒鍾,才有人遲鈍地反應過來,古怪看著她。
“什麼?”大家都以為聽錯了。
“牛菲菲死了!”林曉雪手指死死攥著書,用氣聲發出最大的聲音,“今天早上我來學校,剛要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直衝過去,把一個人撞飛了,摔在地上腦瓜子都裂了,紅紅白白的流出來,還有黃的……”
聽她說話的人都神色微妙,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害怕還致力於把場景如此清晰地描繪出來。
“臉蓋在地上看不明白,但衣服和書包我認得,就是牛菲菲!”
周圍一圈人瞬間炸了,書也不背了。這消息很快傳遍了班裏,教室裏學生亂哄哄吵作一團,用幹澀貧乏而不可置信的言語表達著自己的震驚。很快,整個教室都開始討論這件事。
徐明陽看蘇妙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伸頭過去一看,看到了牛菲菲的名字,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
“人禍。”
他聽見蘇妙口中蹦出來了這麼個詞兒。
又聽見她說:“還是命格改了。”
徐明陽一頭霧水地問:“蘇妙,你在嘀咕什麼呢?”
蘇妙把筆放下,把那張紙撕下來揉了揉扔進垃圾袋裏,心不在焉地說:“沒什麼,趕緊背書吧,一會兒早讀結束了還有測驗。”
徐明陽哎呦一聲,想到待會兒測試腦仁兒疼,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卦都拋到腦後了。
班主任開始巡班,教室裏很快就充滿了讀書聲。
蘇妙一邊機械的背書,一邊在腦子裏想別的事。
鄒青和牛菲菲遭到的禍事,都是對她們來說足以致命的,而這件致命的事是人為的,但按照她們命裏既定的方向,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改命,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就要求改命者必須擁有算命的能力。
尋常人看這兩件事時,可能會想這個人自殺了,這個人出車禍了,但精通玄學命理的蘇妙絕對不會這麼想。這就像沒有外力的情況下球是直線下墜的,但忽然有一天它違背了地心引力在天上飛了一圈再落下來這麼詭異。
普通人的命數的是固定且很難發生變化的,但對於懂風水的人來說,改變他們的運勢比運球還簡單,就是製造一場命裏原定軌跡上不會發生的禍事,隻不過這會產生一定的代價。
重生之後,以蘇妙現在的修為和實力,改命是不怕的。但普通的風水師不一樣,他們沒有足夠的修為,如果隨意改了別人的命,等到氣數將近那天,很可能會被反噬,不得好死。
僅僅是為了兩個普通的中學女生,蘇妙想不出有人這麼做的理由。
可惜沒等她調查牛菲菲,對方就以一種迅猛而惡毒的手段切斷了後路。
事情陷入了僵局。
默寫測驗的時間到了,有幾個倒黴鬼被抽出去蹲在教室外默寫,蘇妙心不在焉地撕了張紙下來,正聽著喇叭裏女老師的聲音準備默寫單詞,窗戶外麵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音極大,像虛空中炸出一蓬雷,讓人的心髒都緊縮起來。
黑板上方的喇叭瞬間消了音,教室裏的學生紛紛扔掉手裏的紙跑到窗口往外看,隻看見遠處幾道雷從天宇劈裏啪啦打下來,青紫的電流閃爍中迸發著藍光,形成一股雷電纏繞成的雷柱,連接在天地間,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可天空明明還是一副蔚藍如洗的景象。
詭異,太詭異了。大家看著遠處窗外的景象,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有人渡劫?”
“這麼粗的雷劈下去人都要變成灰了吧,那個方向好像是向華……”
向華是青市有名的貴族學校,分成小初高三個部,聽說青市首富的兒子就在那裏讀書。
雷聲持續了大概兩分鍾後,終於歇了下來,而那叢雷,也逐漸消失在天地間。
蘇妙對這雷電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就是奔雷符生效時才會出現的景象!
天門派流傳到現在,奔雷符不知道有沒有繼承下來,但她確定的一點是,自己畫的那張剛被賣出去,所以這道雷很可能是她的那張奔雷符引來的。
也不知哪個倒黴蛋這麼快就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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