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漓故作冷漠地說,母豹子猶豫一會,還是把握住了九漓的爪子,拿她的血與自己的傷口相接觸。
淡淡的金光下,母豹子的傷口在迅速愈合,而九漓的臉色慢慢變白。她收回爪子,閉上眼睛克服著眩暈感,而此時的母豹子已經能跑能動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恢複如初的傷口,輕聲說:“好厲害……就是因為這個,你才被他們抓住的吧。笨蛋!你既然身懷異能,為什麼會那麼沒用?你怎麼能甘心做他的寵物?我要是有你的本事,一定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不,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血有這力量……我很沒本事……一點用都沒有。我的八尾是天生的,可我什麼法術也學不好,笨得出奇。所有人都對我報以厚望,希望我能振興族群,但我連報仇的能力都沒有……我就是一個大笨蛋。”
“白癡。”
豹子沒想到九漓居然那麼幹脆就認了慫,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一個人生悶氣。她生了一會氣,見九漓落寞、迷茫的樣子到底不忍心,說:“你這個能力千萬不要再展示,不然……還有,你要小心。”
“什麼?”
“老頭子是按照從低級到高級的順序找靈獸的,這裏最強的就是你我,恐怕你就要被帶出去了。他不會殺我們,最多折騰下,拿我們的血、皮肉煉丹,你忍忍就過去了,千萬別叫,也別求饒這會讓他興奮。記住,無論多疼也別叫。”
“知道了,謝謝。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楚玉上人有點不對勁?”
“什麼?”
“雖然隻有一瞬間,可我看清楚他的眼睛是紅色的。隻有入魔的人才有紅色的眼睛,為什麼仙人也會這樣?”
“誰知道。”豹子懶懶地說。
“我們……就沒有被放出去的那一天嗎?”
“有。死的那天吧。”豹子淡淡地說。
豹子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九漓都沒被楚玉上人帶出去,而是派慕白過來每天給她喂食丹藥。慕白在看到豹子完好無損的皮毛時一愣,但是什麼也沒說。
與之前給他們喂食的小童相比,慕白要溫柔慈愛地多,他們甚至能吃到幹淨的飯菜。每一次服下丹藥後,九漓都會疼得死去活來,她也驚愕地發現每次醒來的時候,靈力又都會充裕許多。她不自覺有些竊喜,而豹子卻說這不是好事。
“修煉本來就是順天命,講究的是積累,服用丹藥的效果隻是拔苗助長。一時之間,你會靈力充沛,但是過不了多少時間麵臨的將是靈力的枯竭。說到底,隻是預知未來的自己罷了。”
“你覺得我們會有未來嗎?”九漓輕蔑一笑:“所以吃什麼都無所謂吧。”
豹子沉默。而在她們說話之間,慕白與楚玉上人再次前來。與前幾次不同的是,慕白手中拿著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而楚玉手中拿的是一塊烙鐵。
“他是要給我們烙上奴隸的印記。”豹子憤恨地輕聲說。
要不是不合時宜,九漓簡直想笑出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楚玉的恐怕就是她身邊的那個豹子了。她們眼睜睜看著楚玉拿起烙鐵,在靈獸身上留下烙印,空氣中滿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沒過多久,豹子漂亮的毛皮上就這樣多了一個羽毛形狀的印記,幹涸的血跡、難聞的氣味讓九漓感覺到惡心。
真難看。她默默想著。
她被毫不留情地抓了出去,火紅的烙鐵在燙了在她的身上,難看的灰色與她的皮毛顏色是那樣格格不入。她知道,隻有最低賤的奴隸才會被打上這樣屈辱的烙印,而她身為青丘的族長,居然也有這一天?
她疼得咬碎了嘴唇,而楚玉大笑起來:“八尾狐,哈哈!八尾!連仙人都得不到的東西,現在在我手裏!”
楚玉上人把手放在她的頭頂。九漓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在瞬間被抽幹,身體發冷,渾身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淡淡的金色煙霧籠罩在她的體外,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玉上人把她扔在地上,聲音疑惑又喜悅:“居然過了那麼久還有能量,不愧是八尾靈狐!唉,可惜不是吃了便能羽化成仙的九尾,真是可惜、可惜!”
拜托,您老肯定不是九尾狐的對手好不好!能做九尾狐對手的人,又哪裏會把還未得道成仙的你放在眼裏?
九漓想起自己那個陪伴在神靈身旁,傲視眾仙,強大非凡的祖先,再想想癱軟如泥的自己,苦笑起來。她現在已經連抬起爪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楚玉上人搖頭:“年紀尚幼,還沒有內丹……慕白你把它和那隻豹子好好養著,也別讓旁的東西傷了她。要是她跑了,為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