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華金口玉言,九漓他們還要在鏡城呆三天。玄武有沒有足夠證據能把九漓定罪的話,三天後他們就安然離去,但與玄武一族卻也算是結下了仇怨了。她暗暗問修羅:“玄武與天界關係那麼好,這樣得罪他們真的沒事嗎?”
“當然有事!哪一屆天帝不是靠著玄武鎮守北方的,你倒好,直接讓天君和他們反目成仇,北方怕是要不太平了。”修羅白了她一眼。
“啊?那怎麼辦?”
“涼拌!要麼你主動自殺認罪,能灰飛煙滅就更好了。”
“那還是算了吧。”九漓笑著說。
“切,我就知道。對了,你那麼栽贓七夜就不怕他把你哢嚓了嗎?”
修羅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而九漓樂了。她跳到修羅懷裏,拿小爪子笑著捏修羅圓嘟嘟的臉:“想不到小修羅還是很關心我的嘛……你放心啦,我沒那麼容易死,我和他之間的仇怨也不止這一件兩件的,無所謂。”
“別碰我的臉!”修羅憤怒地說。
“好啦。”九漓收手。
修羅的臉已經漲的通紅,伸手就要打九漓,但九漓極為靈活,他追了很久都追不到,累得直喘氣。他無力地說:“算了,回來吧,我不打你……喂,你別把七夜那混蛋說得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人家可是把你抱回來,情願自己受傷都沒讓你受傷。你們之間真的沒那啥關係?”
“你說什麼啊!”
“嘿,當時那混蛋受傷還挺重的,背上都是血,順著他的衣服就滴滴往下落,但你在他懷裏睡得那叫一個香,什麼事兒都沒有。他可不是什麼心善的人,這樣護著你,你還說你們之間沒關係?”
修羅逼問九漓,而九漓呆了。她是真的沒想到七夜居然會……
這家夥不是該踩著她逃命嗎?難道他當時被什麼東西附了身?
九漓想著,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不懂當時七夜為什麼會護著她,更不懂為什麼他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我走了。”
九漓的心情莫名低落,不再和修羅打打鬧鬧,尾巴都垂了下來。看著九漓這個樣子,修羅一怔,然後恨恨說道:“狐狸精!真是枉費天君……唉……”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最早看分明的那個人,卻是修羅。
九漓在七夜的房間的屋頂上已經站了很久了。
大片的雪花把她幾乎埋了起來,她凍得瑟瑟發抖,但還是沒有下決心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眼七夜。
修羅的話給她帶來了巨大衝擊,要是不親眼看一眼七夜恐怕她都睡不好,但一想到要和七夜單獨相處她就怕得不行——她可是剛往七夜身上潑髒水,就這樣進去的話會被欺負吧。
要麼還是等他睡著了再說……
九漓想著,在屋頂上站到了半夜,見七夜房中的燭火熄滅才抖抖毛鑽了進去,頓時覺得溫暖了許多。
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靠近七夜的床。看著七夜熟睡的容顏,她伸出小爪子,一咬牙,輕輕拉開了七夜的衣襟,在他雪白的肌膚上果然看到了還未愈合的傷痕。九漓隻覺得心猛地一跳,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而她的爪子突然被七夜一把抓住。七夜微睜眼睛,聲音慵懶:“你來非禮我?”
……
“胡說!”九漓麵紅耳赤地說。
“那你大半夜來脫我衣服做什麼?”
“我,我夢遊……”
九漓找了個蹩腳至極的理由,而七夜笑了。他把小狐狸摟在懷裏,把她裹在被子裏,說:“夢遊的時候都能到這裏來,看來你是真的想我了。”
“嗬嗬,我現在醒了要回去了。”
“外麵那麼冷,還是這裏舒服,不是嗎?”
七夜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說不出的魅惑,而他的手臂是那麼有力,九漓用盡渾身的力氣都掙脫不了。後來,她在七夜懷裏不住踹粗氣,也終於消停了下來。房間是那麼安靜,她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幸好夜足夠深,七夜看不到她紅彤彤的狐狸臉。九漓躺在七夜的胸前,一動不敢動,七夜說:“今晚的月光不錯。”
九漓艱難轉過臉,看著窗外。
七夜說得不錯,今晚的月光確實又大又圓,非常漂亮。皎潔的月光照在皚皚白雪上,窗外的世界好像被霧氣籠罩一樣,瑰麗非常。雪花靜靜落在地上,滿目潔白,九漓好像都能聽到雪落的聲音。她安靜地和七夜一起看著月光,隻覺得心中無限安靜。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麼好戰的玄武居然會住在這麼純潔無垢的地方。不知道他們屠殺妖魔回來後,會不會因為自己手上的血汙玷汙了這塊淨土而心生不快?要是她的話,怕是舍不得任何人弄髒了這地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