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軒心中的猜測頗多,可就算是那樣現在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就算王景剛別有一番目的,諒他也不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把自己這個從七品下的縣令給怎麼樣,而且還是在他不占道理的情況下。
“王大人過譽了。若是大人無事,下官不知可否告退了?”
“慢著!小狀元,你毆打本官子嗣,又試圖謀殺,難道就不給個解釋嗎?”王景剛撥弄著手中的扳指,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可沒有毆打謀殺,隻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大人,真要算個明白的話,王慶文王大公子帶人圍堵我這個皇上親自任命的池陽縣縣令,又應該作何解釋呢?”
“那是你毆打本公子在先!”王慶文忍不住又跳了出來。
“若是有人在你麵前辱你親友,你會無動於衷嗎?王公子,若是你真有那時間外出吃喝玩樂,還不如學學你的郡守父親,做一個為民辦事,勤勤懇懇的好官。”
“你放肆!”
“慶文,退下!”王慶文才剛叫喚一句就被他老爹王景剛給喝退了,以自己兒子的木魚腦袋一定是對這小子的話全盤否定,這不是告訴別人自己不是一個好官嗎?絕對不行。
“小狀元,這件事慶文和你都對錯參半,我們就不深究了。隻是,小狀元,你身為池陽縣縣令,如今私自離開治地,這事那就又當如何解釋呢?在我朝,沒有任何手諭,無端離開自己治地的官員,輕則受罰,重則削職。小狀元,你看這……”
薛雲軒目光一凝,自己一心為了拿到化形草確實沒有考慮那麼多的事情,在盛唐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兒?這可真是失策了。
薛雲軒不知道的是,盛唐律法中確實有這一規定,可卻隻是紙上的文字,根本就沒有了什麼作用。若是真按這規矩辦事,那些想要搭上上頭靠山的官吏又哪有門路可走呢?隻是,王景剛已經做好了整一整薛雲軒,也算是給池陽縣的薛家一個教訓,敲下警鍾,向特使示好。
“大人,下官確實不知有這麼一條規定。隻是下官此次前來完全是有任務在身。”薛雲軒很快就想出了托詞。
“任務?什麼任務?”王景剛自然不信。
“大人,這不好說。下官隻能讓大人知曉,幾日前趕到治下的羽翎軍還在縣城中等著下官回去你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說什麼羽翎軍。等等,你說的是羽翎軍!”聽清楚想明白的王景剛瞬間瞪大了眼睛。
薛雲軒好整以暇地點了點頭。這自己真沒撒謊,羽翎軍本來就來過池陽縣,現在也還在池陽縣,隻是自己來陽縣的事情,嗬嗬,不好意思,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羽翎軍在池陽縣?你到陽縣來是羽翎軍的意思?”王景剛追問道,薛雲軒再次點了點頭。
嘶。王景剛直接吸了一口冷氣,他相信了薛雲軒的話。不是因為薛雲軒這孩子的身份,而是他實在不敢相信薛雲軒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拿羽翎軍這一天子近軍來開玩笑,來編謊言。王景剛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你走吧。”一直待著王景剛身邊的主簿也鬆了口氣。他一直在旁邊幹焦急,他就怕自家大人頭腦一熱,一定要和薛家板板手腕,結個仇,這可是會壞事的。不說平白多了一個敵人,治下多了一群陽奉陰違的官吏,還會讓特使不滿。因為聽那特使的口氣,和他交代的事情,也僅僅隻是要我們在賈嚴祿賈尚書這件案子上使些絆子,可不是真要過多地打壓薛家,與他們結惡呀。
主簿是鬆了一口氣,可王慶文的氣還沒出呢!他不依不饒地打叫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老爹剛剛叫自己退下閉嘴。
“爹,就這麼放了這小王八蛋!”
“你給老子閉嘴!誰讓你來醉香樓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幹的都是什麼事,還不給我滾回府裏,好好待著,要是再跑出來惹事生非,別怪我打斷你的腿!”王景剛陰沉著臉嗬斥道,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自己今日又怎麼會在這小輩麵前連連吃癟,丟盡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