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又下起雪來。
此時時辰還早,公主寢殿,連玉卻難得的撩起紗帳,她還是困的緊,但心裏頭惦記著素珍,想過去她那裏走走,又琢磨著要不要出宮一趟把素珍的情況告訴無情。
隨即又想起,這素珍的信已遣人送到權府,無情也是在的,權非同想會知會一聲,她再去說倒是多此一舉。
但這是和無情見麵的好借口,她嘿嘿笑了兩聲,終於一本正經的決定,不能重色輕友,先去看看素珍,然後……再出宮好了!
她素日裏貪睡,這冬日裏是萬萬起不來的,此時卻蹭的一聲,一個肥豬打滾彈起身來。
梳妝打扮完畢,正要出門,她家女官卻送上一封信,笑道:“公主,正好你起了,否則,奴婢還要冒大不韙叫早。這是夏公公手下女官送來的,說是公主貴客的信函,請立時拆看。”
貴客?連欣不由得有些奇怪,惡狠狠道:“哪門子的客人,本宮哪裏來的貴……哎吆。”
她突然叫了一聲,似想起什麼,將信奪過來,一抖抖開。
連欣:連玉限製我行動,請務必幫我一個忙。告訴顧惜蘿我所在,讓她過來找我,你莫要跟跟來,且到你母後處暫歇,在我找你前,切莫離開。請一定按我所言去做。
沒有署名,但連欣一看便知是誰。
信中內容有些奇怪,但如說怪在哪處,又說不上來。她料想素珍有話要跟顧惜蘿說,但是要避開連玉,隻好讓她轉達。
是了,此時,朝會未歇,若想與顧惜蘿見麵,此時最好!
她二話不說,領著女官宮女一行洋洋灑灑出了門。
霍府別院。
老仆一如往日,拿著剪子在院中修剪枯樹枝葉,隻是,今日他有些心緒不寧,不時蹙著眉頭,往屋內方向看去。
“老爺子,這院中第三進屋子,暫為皇上所用,活你照幹便是,其他的莫要多問。可以辦到嗎?”
兩個人從屋門走出,一是天子身邊青龍使,他認得,另一個紫衫蒙麵,卻是不識,開口的便是這位,想也是天子身邊重要差使。
他點點頭,繼續打掃。
那紫衫青年正是朱雀,朝他微微一笑,便和青龍離開。
老仆瞟了眼內裏,來時十數人,帶著三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子,看身形去是兩青一老,約莫是被點了啞穴和身體武功大穴,雖能行走,行動卻有些頹萎,走時卻隻有兩個,看來是要看守些什麼武功厲害的人了。
隻是,說來也怪,這囚人竟囚到霍府來了!
不過,公子臨走前交代,萬歲爺和李提刑永遠是這座莊子最尊貴的客人。
他正想著,卻聞府外一陣沉厚的腳步聲,他微微皺眉,捏緊掃帚,但見七八個人從屋簷一躍而下,為首兩個人也並不陌生,一個是那李提刑身邊的是護衛無情,另一個卻是早些年在霍家打點的時候見過的兵馬大將軍晁晃。
“無情護衛,這是……“他知道,晁晃是連玉政敵之一,疑問開口。
無情低頭一揖,“老人家,打擾了。我們前來……救人。”
“救人?”他大驚,難道方才押進去的便是他們要救的人?一邊是李提刑身邊的人要救人,一邊是天子的人要囚人,這該當如何?
“老人家,請讓一讓,裏麵被囚的是提刑府的侍衛,是無情的兄弟,李提刑的朋友,老人家也認識的,當年我們曾在此處借住過些時日。”無情上前一步,動之以情。
“李提刑的朋友……”老仆似在回憶些什麼,他七十多歲的年紀,有些老了,腦袋看去並不太靈光。
“什麼人?竟敢擅闖囚地?!”一聲沉喝,從屋中傳來,隨即十多名黑衣男子相繼而出,這批大內高手並未蒙麵,看去眉眼銳敏,皆非泛泛之輩。
其中一人認出晁晃,臉上凝重,“來人是晁大將軍?”
眾人都吃了一驚,臉上同時現出警戒之色。
“就憑你們,也配與我打?”晁晃一聲嗤笑,分明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晁晃,無情,你們怎麼來了?”又是一聲從門外傳來,青龍驚疑地看著二人,旁邊朱雀目光也沉了下來,“這囚犯身負高明武功,幸好我不放心,折返交代眾衛務必要嚴加看守。否則,倒教你們撿了大便宜去。”
“噢?這位是……”晁晃尚未回應,無情凝目看來,眼中勾起一抹嘲弄笑意,“隻是,你是誰又怎地?加上你們兩人,便能扭轉形勢?”